第二百六十四录：绿霉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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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人不再多言，只抬手一挥，那乐娘便倒在了地上。</p>

玄色的乌影得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后便从泠雪居的东厢房内出来，悄悄又沿着院墙翻了出去，消失在幽邃的夜色里。</p>

乌影飞过晴芳阁后，在路过远处一侧紫竹林上角的房檐处，蓦然听到一阵男声。</p>

三四个男子在竹林边说话似正提到“谢府”二字，影子不由眸光一闪，停了脚步，便匍匐在了马头墙后的暗影处。</p>

这几个人正在闲话今日邀请的各家权贵的家长理短、私闻秘事。</p>

就听一个被酒气熏染得很是沙哑的男人道：“你们别说，这临安府诸多家贵公子，我今日看来看去，还真是只有谢府那位最是风姿卓越，气度不凡！莫怪皇后母家都想跟其结亲！”</p>

“你莫不看看平郡夫人是什么人？如今临安府的瓷行之中卖的最贵的便是那琛窑的物件了！”有人接话。</p>

“别说，人家一个闺阁女子却能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倒确实不易！”</p>

有人却冷嗤一声，表现不屑。</p>

“你们知道她是如何将生意做到这般大的？不过就是靠了谢太后的荣宠罢了！那长怀公子再如何了得，也是个连父亲是什么人都不知道的野种！”</p>

另一个人显然对于添油加醋、皮里阳秋的幻想更有心得，突然笑得一阵猥琐道：“平郡夫人是个妇道人家，那么漂亮，抛头露面出去做生意，难道就不曾牺牲点那个甚------”</p>

此言一出，几个男人顿时跟有了话题主心骨似的，都来了劲头儿——</p>

“我听说她常常出入那些个茶肆酒楼谈生意的！”</p>

“听说还有很多海上来的客商，都喜欢聚到她的瓷行里，说就是买不到琛窑的瓷器，看看琛窑的女主人也是一种享受！”</p>

“她一个没成亲就生了孩子的妇人，不就跟楼馆里的那些个美姬一般，放荡得很！”</p>

“这个人人都看得明白，要不怎么这么多年没一位世家子弟敢娶她！还未成亲，绿绩在头发那是飞啊飞得十里外都能瞧见呢！”</p>

“啧啧！听说当时要不是太后娘娘拦着，谢家早就将她沉了钱塘江了！”</p>

“是啊，其实谢家那几个舅翁都很是嫌弃他们母子！”</p>

“不婚生子，放在哪家都是奇耻大辱！况且，还不知那奸夫是何人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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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越说越远，也越发露骨难听，不堪入耳。</p>

而那群男人低而隐秘的笑声浸在酒意夜色中，如同夏日瓦缸中卤子里不断发酵的绿霉，散发出难闻的恶臭与粘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