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整治方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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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健是真被陶姚这突然一顿的骚操作给吓到了，本来能言善道的他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看到她站了起来，他忙道，“你这是要做甚？”</p>

“方家表哥，你不是要为我主持公道，找婶娘理论吗？正好我现在有空，我们这就不要迟疑，现在就去吧。”她一脸无辜地道，而且眼睛湿润润的看着他，抬脚就要往外走。</p>

被她架在火堆上下不来的方健愣了一下，直到已经走到堂屋门口的陶姚回头唤他一声，“方家表哥，你这不是想要退缩吧？君子一诺，驷马难追，原来方家表哥不是君子啊。”</p>

看到陶姚的一张长相精致的小脸冷凝下来，方健这才回过神来，这个时候找他姑理论，能理论出什么来？他姑那人一向不讲道理，而且也惯会做表面功夫，没得自己反而惹了一身腥。</p>

突然似想到什么，他微垂头叹气道，“我突然想起来，今儿个姑父说，我姑受不得刺激，陶姚，这理论什么的还是等我姑身体好点再说？反正也不争这一时半刻……”越说他似乎就越有道理，一张脸又恢复了温文尔雅。</p>

陶姚突然一脸讥诮地打断他的话，“方家表哥，做不到的事情就别拿出来乱许诺，我这会儿才知道原来方家表哥是惯会说空话，罢了，我也不强迫你，你现在就走吧。”</p>

她没有好脸色地指了指大门口的方向，一副被他骗了的愤怒表情，似乎再看他一眼都难受。</p>

方健又傻眼了，以前用这一招无往而不利的他在她这儿踢了铁板，这一下子的变故打乱了他的计划，不过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再争取一下，“陶姚，你先听我解释……”</p>

陶姚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样子，直接就拿起卫娘子家中的扫帚赶方健出去，看着这张脸就讨厌，她这一通驱赶的动作是做得又凶又猛，丝毫不给方健有加旋的余地。</p>

就因为动作迟疑了，方健被陶姚手中的扫帚扫到，一时间被扫到的地方又痛又麻又痒，让他感到份外难受，这下子再也不好坚持，只好狼狈地先行离开，以后再找机会与陶姚解释。</p>

“陶姚，我下回再来给你解释，你真误会我了，我不是那等说了做不到的人，你……哎哟……”</p>

突然又被扫到一下手背，他忍不住痛呼出声，这回再顾不得风度什么的，还是先撤为妙。</p>

真把方健赶出了卫家大门，看着穿着书生装的方健落荒而逃，持着扫帚的陶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真是痛快，第一世的时候她怎么就没想到用这招来对付伪君子？</p>

“陶姚，你很得意？”</p>

听到陶春花的声音，陶姚这才停下大笑，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她，看陶春花的样子像那焉了的禾苗，看来蹲在这儿估计有一会儿了，搞不好方健前脚进了卫家，她后脚就守在这儿。</p>

“当然。”陶姚毫不掩饰地道，随后圈着扫帚翘着双手靠在门框处似笑非笑地道：“你躲在这儿做甚？对了，你表哥刚才说非我不娶呢……”</p>

“你放屁！”陶春花忍不住斥责陶姚的信口雌黄，“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我表哥能看上你？你别给自己脸上贴金，我看你是那个什么蛤蟆想吃鹅肉。”</p>

“啧啧，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都说不对，你表哥能看上你？我看你才是给自己脸上贴金呢。”说完，她转身就要走。</p>

陶春花急着一手拉住她，“你别走，你把话说清楚。”</p>

本来之前有段时间没见到表哥，她一门心思想的是卫勉，可这回见到表哥，被他的英俊模样乱了心湖，她就更容不得陶姚这等不要脸面的孤儿玷污了表哥的清誉。</p>

陶姚一把甩开她拉住她的手，回头眉毛上挑地看着她，“有话说话，拉拉扯扯算什么样子？你不怕人笑话，我还怕人笑话呢。”</p>

这话一出，陶春花就想到在陶家族长家中被众人指指点点的事情来，脸上当即一阵红一阵白，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看，好在这个时间点并没有人经过卫大勇家，她这才松了一口气。</p>

自打那件事后，这是她第一次踏出家门，因为心仪表哥，看他溜出自家，她就想看看他到村里想做什么，哪里知道他会径自来找陶姚，一想到这里，她剜了陶姚一眼，都是这狐媚子害的。</p>

因为定睛一看，突然发现陶姚的脸似乎白嫩了不少，头发也有了些许光泽，脸上又长了些许肉，不复之前骨瘦如柴的样子，竟然又好看了许多。</p>

这下子，她的一颗心是又妒又羡，恨不得陶姚那美丽的五官是长在她身上。</p>

“总之，不许你再缠着我表哥。”</p>

“先别说我看不上你表哥这样的人，单说你这态度，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放狠话？你只是你表哥的表妹罢了，又不是他的妻室，在我这儿装什么蒜？”陶姚讥嘲出声，半点面子也不给陶春花留。</p>

“你，”一时气不过，陶春花口不择言道，“我舅妈已经向我爹娘提亲了……”</p>

“哦，真的假的？”陶姚一副来了兴致的模样。</p>

心下里却是觉得好笑，这怎么可能？</p>

方健那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看上陶春花的，不是因为长相丑的原因，而是陶春花没钱，娶她没有利益，这不符合方健的预期。</p>

对于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方健是不会去撩的，这人一向目标明确又有规划，估计他对陶春花这花痴表妹都是避之不及的，思及此，一个计划突然涌上心头。</p>

“当……当然是真的……”陶春花忍下心虚，故意昂着头道。</p>

陶姚却是一摊双手道，“那也没辙，你表哥又不喜欢你……”</p>

“父母之命，他敢违抗？”</p>

“那可难说了，你舅妈只得他一个儿子，他若坚持不娶你，只怕你舅妈也没辙，难道为了你不要儿子吗？”</p>

陶春花低头想了想，这倒也有几分道理，今天她故意看了好几次表哥，可表哥却一次也没有回应她，对了，吃中午饭时，她爹似乎也提过她的婚事，可表哥却是顾左右而言他地将话题一带而过。</p>

这下子真的感觉到心伤起来，表哥就这么嫌弃她吗？</p>

“哼，总之不许你缠着我表哥……”她忍不住还是先放句狠话再说。</p>

“我若是你，就会主动出击，而不是被动等待。”陶姚打断她那无意义的狠话，故意挑唆她道。</p>

陶春花闻言，果然愣了愣，明知道眼前的少女不是个好惹的，但她还是下意识地问道，“那你待如何？”</p>

该怎么做表哥才会娶她为妻？</p>

“说简单那也简单，说难那也不难。”陶姚故意地道，“可我为什么要教你啊？好了，你赶紧滚吧，别让我用扫帚赶你。”</p>

陶姚将手里的扫帚再度拿稳，直接就不客气地用力一扫陶春花站的地方。</p>

陶春花吓得尖叫一声，然后跳起来往后退，气得红眼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都扫疼我了，啊啊，我这衣裳是新做的，陶姚，你赔我的衣裳。”</p>

今天方健到家里来，她这才挑了一条最新做的裙子，现在被陶姚那一扫，粗砺的枝条将她的裙摆刮花了，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看得她既心疼又气恼。</p>

“我又不是你娘，我可不心疼你。”陶姚冷笑道，看了眼她抓在手中的裙摆，“这简单的很，你回去绣上几朵花不就能遮掩过去了，多大一件事，也好在大勇叔家门口嚷嚷，让别人听见，只怕又要笑话你。”</p>

“你，你这死丫头赔钱货。”陶春花气不过拿方氏惯常骂人的话来骂陶姚，她又不是陶姚有对巧手，对于女红技艺她是通了九窍，剩下的是一窍不通。</p>

陶姚冷哼一声，“你拿这话来骂我，跟骂你自己有什么区别？估计你娘也没少这样骂你，好了，赶紧滚。”</p>

说完，她真的就打算就此离开，一副不想再与她废话的样子。</p>

陶春花心里还惦记着事情，这回顾不上拿乔，忙上前拦住陶姚的去路，有点委屈地道：“你还没跟我说用什么法子能让表哥甘心情愿娶我为妻。”</p>

“你真想知道啊？可你又没给我好处，我凭什么告诉你……”</p>

陶姚的话还没有说完，陶春花就咬了咬牙凑近陶姚道，“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当好处费，这个秘密你听了可不会吃亏，相反，你还要感谢我呢。”</p>

陶姚似信非信地看着她，“什么秘密啊？这么值钱。”</p>

“都说了是你不会吃亏的秘密，”陶春花强硬道，“你先跟我说法子，我随后就告诉你秘密是什么。”</p>

陶春花是真急了，她现在已及笄，而表哥快十八了，再拖下去，她只怕真要眼睁睁地看着表哥娶别人了。</p>

陶姚冷嗤一声，这陶春花想要空手套白狼，那还真是寻错了人，“我对你的秘密不感兴趣，别在这碍我的时间，赶紧滚……”</p>

“我娘给你找了你门婚事。”陶春花一急，直接就将方氏的秘密说了出来。这秘密方氏初时不肯告诉她，可她是谁啊？她娘越是不肯说，她就越心如猫抓，后来终于磨得她娘受不了，把这秘密说给她听。</p>

她当时一听，直乐得拍手，还向她娘保证绝对不会说出去坏了她的计划，她可是巴不得陶姚倒霉的，哪里能见得好？再说还有三十两银子可拿，到时候又可以让她娘给做条新裙子买新的胭脂水粉。</p>

陶姚眼眉一挑，示意她说清楚。</p>

“我也知之不详，总之我娘找了媒婆给你说亲，对方得愿出三十两银子的聘金才行。”陶春花低声地将自己知道的都一股脑儿说出来，现在她满脑子的都是表哥，至于看陶姚倒霉的心情已经居于下风了。</p>

这事第一世时就有发生过，陶姚其实心里早就有数，只不过这次通过陶春花的嘴再次坐实此事，哪怕她已经重生，有些事情改变了，可有些事情仍旧沿着旧有轨迹前进。</p>

不过她也不怵就是了，方氏既然要玩，她就奉陪到底。</p>

“哎，好处都给你了，你还不赶紧告诉我法子。”陶春花催促道，她是真急啊，又担心陶姚得了好处不履行承诺。</p>

想明白的陶姚抬眼看向一脸着急的陶春花，故意卖了个关子，“这法子啊，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陶春花，只怕你下不了这决心……”</p>

“你只管说。”</p>

“办法很简单，你表哥要考科举肯定要脸面，若你在人前造成与他的既定事实，他若不想流言满天飞，肯定要娶你。”</p>

陶春花是不太聪明，但陶姚把话点明后，她就听明白了，在农村长大的孩子，对于一些龌龊事其实并不陌生，每年都能从草垛里发现一些见不得光的人和事，她早就见怪不怪了。</p>

陶姚看她不语，遂加了把柴火，“当然这要牺牲你的闺誉，所以我说你下不了决心嘛，陶春花，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可得想清楚才好。”</p>

这回说完，她直接就将陶春花推了出去，直接把卫大勇家的大门准备关了起来。</p>

她是挖了个坑，就看陶春花要不要往里面跳了。</p>

哪里知道，陶春花却是伸手阻止她关门，陶姚抬头看去时，只看到陶春花的眼里满是坚决，“我得怎么做？”</p>

“你得怎么做还要我教你？陶春花，你连这点脑子都没有，那还是趁早放弃为妙。”</p>

陶姚不想再与她废话了，直接关门走人。</p>

陶春花站在卫大勇家门前，看着紧闭的门扉，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最后她咬紧一口银牙直接转身就走。</p>

陶姚有句话说得对，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p>

陶姚回转到堂屋的时候，看到卫娘子坐在那儿等她，她不禁有些愣神。</p>

卫娘子叹了口气，上前将她紧握的扫帚扯出来放回墙角，“我看你平时都不这样，这方健说了什么惹得你拿扫帚赶他？陶姚，我觉得这方健长得是真不错，而且又是读书人，十里八乡想嫁她的姑娘估计也不少，你将来若跟了他也不用发愁……”</p>

“打住，卫婶娘。”陶姚忙道，她并不怪卫娘子为方健说话，方健这人仗着好皮相可是能瞒住不少人他卑劣的品性，尤其是接触不深的人，就没有一个人会说他不好，“他这人城府很深的，我虽然见识没你多，但我与他打的交道肯定比你多，看人看表面要不得的。”</p>

卫娘子到底在社会摸爬滚打过，陶姚这么一说，她瞬间就明白了，只是，“真看不出来他是虚有其表的人啊，我之前还与他说过话，按我大儿的说活，也算是言之有物。”</p>

“卫婶娘，这世上爱装模作样的人多了去，只是有人高明些，有人蠢笨些罢了。”</p>

高明的一眼拆穿不了，蠢笨的就一目了然，显然这方健属于前者。</p>

卫娘子这下不再为方健说话了，她愿意撮合方健与陶姚成一对，前提是方健是真的能托付终身的良人，不然的话就算陶姚要撞南墙，她也会阻止的，眼前的小姑娘值得更好的人来配。</p>

“既然如此，那下回别再单独跟他相处，这样的人不择手段起来，那是平常人招架不住的。”最后，她忍不住叮嘱了一句，心里也开始反省自身，之前真不该让他们独处说话，好在是在自家，最终也没有酿成不可挽回的遗憾。</p>

“那是自然。”陶姚笑眯眯地点头，她就知道卫娘子肯定是心向她的。</p>

卫娘子伸手轻刮了一下她的俏鼻梁，伸手轻揽了一下她的肩膀，“女儿家的终身大事一定要谨慎，我们将来挑个好的。”</p>

陶姚对这话题不太感兴趣，遂笑笑以对，感情之事她并不强求，毕竟在异时空那个男女平等的世界她都没能找到契合灵魂的另一半，在这个封建时代，只怕就更难了。</p>

当然她也不排斥，也许这世上会有个真契合她的人也不一定，当然那人一定不会是傅邺。</p>

想到傅邺那厮，她的好心情又没了。</p>

远在京城的傅邺却是突然打了个喷嚏，一旁的友人看他鼻子痒痒的似乎又想再打喷嚏，遂担忧地道，“你怕不是得了风寒吧？”</p>

“没有的事。”傅邺不当一回事，直接抬眼看向首座之人。</p>

宁王朱真章，当今天子的第五子，母族并不强大，不过他本人倒是挺积极进取的，为了那张皇位也是个狠辣的主。</p>

上辈子，傅邺跟他可是打了一辈子的交道，从年轻时的惺惺相惜引为知已，再到后来的君臣离心，最后更是到了互不相容的地步。</p>

当然他取得了最后的胜利，扶持了年幼的天子登基，做了十多年说一不二的权臣。</p>

站得更高，似乎就可以看得更远，上辈子直到老死，他都没认为自己有错，皇权要集中，天然就要压制臣子，可又有哪个臣子甘心匍匐在皇权之下？</p>

他只是做了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可是现在看到年轻的宁王，他似乎又有了新的感悟，其实他们上辈子也不是非要走到互不相容的地步，只要各退一步，就能海阔天空。</p>

记得斗到最后，帝王退让了，可他没有退，他的人生没有信念，那个时候陶姚早就死了几十年，恨了一辈子的父亲也死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而活，至高无上的权利吸引了他。</p>

可真正得到后，他也并没有觉得太心喜，仿佛这只是与吃了顿饭的感觉类似，渐渐的又无趣起来。</p>

再活一世，他该试着走上另一条道路。</p>

“解之，你在想什么？”上头的宁王看到他略有些茫然的眼睛，皱了皱眉问了出来。</p>

对于这出身勋贵家族的亲信，他其实是颇为信任的，这可是把能手，所以他该给的信任从来也不少，不然如何能将人笼络住？</p>

譬如这次太子亲信收受贿赂的私账，傅邺没第一时间拿出来给他，他也没有太当一回事，哪怕有人看不惯傅邺的举动而在他面前颇有微词，他也只是一笑置之，只简单回了句，“我信他。”</p>

“只是在想如何用这本私账获得最大的利益。”傅邺轻笑着回答。</p>

解之，他的字，这个字是朱真章给他起的，在他们认识那一年。</p>

他还记得当时朱真章知道他的名字后，就皱起了眉头，尽管他还没有到二十而冠起字的时候，朱真章还是道，“你这名字不好，我给你起个字吧，就叫解之，把一切的孽都解了，世事也就通顺了。”</p>

是啊，邺与业读音相同，而业通孽，他的“好”父亲给他起这么个名字，明显就没有安过好心。</p>

初初启蒙读书之时，他也曾因为父亲的不喜而伤心难过过，后来知道母亲一生的悲惨遭遇，他对这父亲除了恨意以外，就再也没有别的情绪了。</p>

现在他的心境更平和些，对那个负了母亲一生的男人，只怕连恨意都觉得是多余的，不过他还是乐得看他吃瘪倒霉。</p>

“哦，我觉得还是交给天子是最好的。”有人提出反对意见。</p>

傅邺举起杯茗了口茶水，看向说话之人，永安侯府的嫡长子叶凛，与他年岁相当，两人的私交不错，毕竟家世相当，而且两人的母亲是手帕交。</p>

所以，对于对方的反对意见，他并没有什么恼意，只是放下茶杯淡然地道，“可是你想过没有，一旦天子震怒，或许会废了太子，可天子毕竟春秋不在，疑心也会更重，只怕没有两年，太子起复当个挡箭牌，于我们又有何好处？别忘了清王还虎视眈眈，对了，还有个天子最宠爱的安王。”说到最后，他笑眯眯地看着在座诸人。</p>

太子朱由章行二，原本也不是嫡出，只是当今天子的原配周皇后被废，嫡长子被赐自尽，这排行第二的就成了长子，顺理成章的当了太子，毕竟其母族彭皇后势力最强。</p>

清王朱容章行四，比宁王年长一些，自然很早就出来跟着天子做事，所以也积聚了不少力量，对皇位有觊觎也是顺理成章之事。</p>

至于安王，母亲容贵妃最得天子宠爱，如今几乎独宠于后宫，年纪轻轻就封了王，自然是天子偏爱之人。</p>

这样的势力分布，宁王要夺得皇位自然不是容易的，与这三人相比，他反而是落后的那一个，母族没有助益，在政务方面与清王勉强打了个平手，目前还要靠着太子为自己谋好处。</p>

太子若垮台，受打击最大的就是宁王，毕竟他打着太子的旗号，若第一个跳起来反对太子，不但太子那一系的人，其他的人都会趁机落井下石。</p>

上一辈子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这让宁王在夺嫡之路上走了不少弯路。</p>

“解之此话有道理，”宁王一细思，也明白了其中的凶险，心里暗自惊心自己着了道，庆幸好在有傅邺这样的能人助他，很快，他又道，“不过得用这本秘账搅乱京城的一池水，我们才好从中摸鱼。”</p>

“王爷精明。”傅邺向宁王挑了下眉，露出一个大家都会意的笑容。</p>

宁王也举茶向傅邺，两人很多时候都能心有灵犀一点通，“若你是女子，本王一定娶你为正妃。”</p>

傅邺嗤笑一声，“得了吧，别说你已经有正妃了，就算没有，我若是女子，也不考虑你。”</p>

众人闻言，当即哄笑出声。</p>

叶凛原本兴致不高，毕竟自己的提议被别人灭掉，好吧，与这些成了精的狐狸玩，他确实还差了点火候，不过现下听到傅邺的调侃，他好奇地问道，“为什么？王爷可是有权有颜。”</p>

“不是我的菜啊。”傅邺道，嘴角勾起一抹怀念的笑容，“从一而终，他就做不到啊。”</p>

上一辈子，他曾问过喝醉酒的陶姚为什么不喜欢他，他有财有貌有地位，几乎是当下最炙热的夫婿人选，京城有多少女子仰幕他，可在她的眼里，他却没有看到这样的情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