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争无定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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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将一军。</p>

朱雪艳气得瞪大眼，哪能信他？</p>

“你哄三岁孩儿呢，你不打算争，你争走的东西还少吗？如果不是老太太私下给了你，你凭什么在京都买房买车，又凭什么在锦城买房买车？不要告诉我，那都是你自己赚的哦？白慕川，这些年，我一直忍着你，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啊，就是一个不念恩情的白眼狼！有本事，把这些统统都还回来啊？”</p>

肚子里有火，脑子里有气，朱雪艳一口气就都骂出来了。</p>

白慕川静静听着。</p>

末了，冷笑。</p>

“不瞒你，我还真没花老太太的钱。我的房，我的车，每一分都来自我的手，全是我自己赚来的。跟我扯这个，你恐怕是要失望了。”</p>

“你？你自己？呵！呵呵——大家听听，好不好笑？”朱雪艳冷笑不已，抱起胳膊鄙视白慕川，“你有多少收入？你当我们傻？就凭你那点工资，别买车买房，恐怕连你自己都养不活。”</p>

这些年白慕川的生活水准是相当高的。</p>

那些开销，如果单单靠他的工资，当然是不能够的。</p>

可是，朱雪艳不了解白慕川的地方太多。</p>

包括他的，包括他做的事，她一无所知。</p>

在她眼里，白慕川就是一个靠着程白两家的二世祖，夹带走的钱全是“老太太的私货”，所以，她心里一直生气，窝火，觉得不公平，就差气出病来了，却听白慕川否认，一分没拿，她哪里管得了场合，当即就要跟白慕川辩上一辩。</p>

可惜，白慕川懒得理会她。</p>

到是白慕轩，实在听不下去了。</p>

“妈，二哥的都是真的。”</p>

“你闭嘴吧你！”朱雪艳今快被儿子气死了，“你知道什么，就在这胳膊肘儿往外拐……”</p>

“妈，二哥是赚了很多钱。他也确实比我有出息，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呢？为什么就不能以他为荣呢？”</p>

“我……以他为荣？”朱雪艳反问着拔高声音，像听了一个大的笑话，“我告诉你。我以他为耻——一个不知道哪来的私生子，不要脸的三生的野孩子……我呸！”</p>

一字一顿，极尽侮辱。</p>

白慕川当即变了脸色。</p>

白振华大步进来，“都给我出去吵！”</p>

一声怒吼，灵堂安静了。</p>

白振华指着冰棺，冷着脸，“老太太就在这里，你们就当着她的面撕扯遗产，你们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滚出去！”</p>

最后这句话，他是指着朱雪艳的。</p>

朱雪艳气得涨红了脸。</p>

她想争辩，可接触到丈夫厉色的目光，终是蔫了下去。</p>

自打嫁入白家，她就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家庭妇女，以夫为可能有点过，但如果离开白振华，她真的不知道一把岁数的自己能去哪里，还能做点什么，人生价值还剩下什么……她这一生已经耗在白家，她更愿意在白家死去，有一跟白振华合葬在一个墓地。这就是她的圆满。</p>

为了这份圆满，这些年她已经忍受了太多的不圆满。</p>

她默默地走了出去。</p>

……</p>

一场闹剧在白振华的吼声里收场。</p>

遗体告别仪式定在明上午，今晚上还得通知亲朋好友，白振华和朱雪艳早早走了，白慕轩也跟着离开，工作人员遗体就放在殡仪馆，他们会照顾，让家属不用守灵，白慕川和向晚待了一会，也只能离开。</p>

走过那一片竹林，听着风吹来的沙沙声，向晚心里沉沉的。</p>

“你人死了，会去哪里？”</p>

白慕川：“不知道。死了，就没了。”</p>

“晚上奶奶一个人留在这里，会害怕吗？”</p>

“不会吧，奶奶胆子很大。时候，她常给我讲鬼故事……”</p>

“以前听人，如果有亲人过世，就再也不怕鬼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