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他的结局，解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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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叶轮喃喃。</p>

“是，你的社会身份只是一个带娱乐属的明星。你比我更清楚，一个明星在公众记忆里的存在期。用不了多久，大家都会忘了你。你的那些老婆粉女友粉，她们会有新的爱豆，会有比你更帅的偶像明星出现，吸引她们的注意力，她们会把你抛到九霄云外……你唯一存在的地方，只是犯罪档案，公安机关的犯罪档案。”</p>

“而我们，你憎恨的所有人，会幸福地生活下去，我们会结婚会有孩子，我们的故事会一直延续，我们会有子子孙孙，就算我们死了，也会被人年年祭拜。我们没有大结局。因为，我们的故事，永远不会结局。”</p>

叶轮一动不动。</p>

像一只裹在被子里的蚕，无力疲惫。</p>

“u盘，密码是……skgmefhom9432。”</p>

他的双眼渐渐无神。</p>

“你有，勇气，就看看……看看吧……”</p>

病房里，安静下来。</p>

好一会儿，没有声音。</p>

向晚看着叶轮。</p>

“我还有话要问你。”</p>

叶轮没有回答，就像不曾听见。</p>

“叶轮，你别装死。”向晚眼睛有点红。</p>

这一刻，她并不那么好受，鼻子甚至有点乏酸。</p>

“你这样的人，是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你别逃避了，还有很多话……”</p>

叶轮仍然没有声音。</p>

向晚眉心狠狠皱起，哪怕心里像被千刀万剐过一般难受，仍是没有忘记此时的责任。</p>

“第一，怒组织为什么会抛弃你，就因为丧尸案中你的表现不力吗？”</p>

“第二，你究竟知不知道怒组织重新选定的执行人是谁？”</p>

“第三，怒组织为什么会关心并了解那么多崔鸣白慕川谢绾绾，甚至我的过往？我们与这个组织的人有什么私人关系？”</p>

“第四，谢绾绾那个孩子，在哪里？”</p>

“第五，你的妈妈，还活着吗？她在哪里？还有你爸爸韦刚，你……希望他能送你最后一程吗？”</p>

“第六，第六，我想想，还有什么要问你的……”</p>

脑子飞快运转着，向晚在这些的时候，脑子其实有点混沌。</p>

“……其实。”叶轮突然开口，声音弱得几乎听不见。</p>

向晚怔了怔，站起来弯下腰，将耳朵凑近他。</p>

叶轮闭着的眼睛，再没有睁开，只是声喃喃：“我妈……早死了。死前，她都，不记得我，毒品，不要沾，不要沾……我爸，不送了。反正我也，送不了他上路。”</p>

零零碎碎。</p>

碎碎零零。</p>

向晚听得吃力。</p>

却一句都不敢打断。</p>

叶轮艰难地：“谢绾绾，孩子死了，出生就，死了。照片是，假的，出来的，照谢绾绾的样子，p出来的……呵呵……呵呵呵……要不，能那么像吗？她和以前，长得，又不一样。”</p>

向晚：“……”</p>

对啊！</p>

为什么当时没有想到？</p>

是照片与谢绾绾的相似度，冲击度太大了。</p>

尤其对于谢绾绾来。她知道有一个孩子的存在，看到孩子照片的时候，整个人都疯了，哪里还会思考过去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改变很大。即便想到这一点，也会认为……不管怎么动刀，五官基础还是一样的。</p>

这就是叶轮厉害的地方。</p>

他准确地把握住了谢绾绾的心理。</p>

一个母亲的心理。</p>

那个无辜的孩子，谢绾绾一直有所亏欠的。</p>

向晚：“你真狠。不过你也真厉害。所以，我就更想不通，你这样一个有犯罪赋的人，为什么怒组织会放弃你？就算丧尸案失败，还有下一次机会，他们不该放弃你的……更何况，丧尸案并不算完全失败，虽然没有达到你们最初的目的，但造成的影响也足够大。”</p>

叶轮没动。</p>

好一会不话。</p>

向晚吓住。</p>

她抬起手，颤抖着伸向叶轮的鼻端……</p>

“我没死。”叶轮突然话，向晚忙不迭收回手。</p>

叶轮喉咙呼噜起来，像有一口痰卡在里面，往常磁动听的声音，变成了喑哑不清。</p>

“不是他们，放弃我，是我，放弃，他们。”</p>

嗯？</p>

向晚疑地盯住他。</p>

为了听清他的话，此时她离他极近。</p>

近得可以看清楚他脸上的每一根汗。</p>

“为什么你要放弃他们？”</p>

叶轮眼睛眨动，但睁不开，含含糊糊地：“……我要杀的人，他们不杀。我不杀的人，他们要杀。”</p>

是因为理念不合？</p>

向晚：“那你要杀的人是谁？他们要杀的人，又是谁？”</p>

叶轮的意识渐渐涣散。</p>

没有清楚的理智支撑，他话不太过脑子。</p>

“白慕川，向晚。”</p>

“……”</p>

谁是要杀谁？</p>

向晚心里充满了疑。</p>

“他们要杀白慕川，还是你要杀白慕川？是他们要杀我，还是……”</p>

不，不是叶轮要杀她。</p>

那就是——</p>

向晚一惊，正想问，就听叶轮喃喃：“向老师……”</p>

“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