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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慕川正盯着墙上一副油画出神,闻声慢慢回头,“问完了?”</p>

敢情他刚才都没有听呢?黄何尴尬了,“是。”</p>

白慕川嗯一声,漫不经心地掸一掸衣袖,“采个指印,收工!”</p>

一般情况下,做完笔录都会要求笔录提供人签字盖手印,黄何刚才也已经让徐招娣签了字。</p>

可指纹——</p>

当年车祸受赡徐招娣不仅下半身瘫痪,手指也被磨得血肉模糊,两只手共四根指头有残疾,这种情况下是采集不到指纹的。</p>

“老大……”黄何为难了。</p>

第一次过来的时候,徐招娣这边就是黄何过来的。当时他就想过录指纹,却怎么也录不上,这个情况白队是知道的。他为什么又让他采集?</p>

难道他心不在焉?</p>

黄何狐疑地盯住他,白慕川的样子却不像在开玩笑。</p>

“一个手指头不行,十个手指头也不行?试一次不行,试十次也不行?”</p>

对于一个受过伤害的人来,这话特别残酷。</p>

黄何无奈,暗叹一口气,尽量笑着和气地对徐招娣:“徐女士,可能还要再麻烦你一次。”</p>

“不麻烦。”徐招娣声音缓慢,没有拒绝,当然也不能拒绝,“来吧。城,帮我一下。”</p>

徐招娣没有撤开纱帘。</p>

薄薄的帘子里,她推着轮椅往前动了动,城赶紧过去扶住她的胳膊。</p>

一只手就那样隔着帘子伸了出来。</p>

向晚心脏被狠狠一扯。</p>

那是一只什么样的手啊?</p>

她第一次发现“枯瘦如柴”用来形容人这么贴牵</p>

手腕上没有一点肉,瘦瘦的,干巴巴的,戴一个翠玉镯子,沉重得仿佛要把她的手压断了。而干瘪的皮肤组织因为很少晒太阳,白皙得不见半点血色,十个指头也残疾古怪地弯曲着,让人心里莫名发瘆。</p>

好吓人!</p>

阴惨惨的!</p>

向晚心脏怦怦乱跳,黄何的神经也紧绷着,只有白慕川一个人坦然自若。</p>

不!是冷漠,没有人情味儿,没有同情心。</p>

向晚又一次给白慕川身上贴了几个不太好的标签。</p>

三个人从“白色城堡”出来,发现前来赵家吊唁的人更多了。</p>

向晚走在林间道上,脊背凉丝丝的,恨不得早点离开赵家,可白慕川慢条斯理地又一次走向灵堂的方向。</p>

就像一个旁观者,他到处站了站,没与任何人交流,默默离开。</p>

“你都看到什么了?”坐上车,向晚就忍不住问。</p>

“徐家没有人来。”白慕川懒洋洋地回答,斜靠着座椅。</p>

向晚一惊,“徐家的人你都认识?”</p>

白慕川转头看她,“灵堂外摆放的花圈上,没有一个姓徐的。”</p>

向晚:“……”</p>

刚才那么多人,花圈一个挨一个摆着,里三层外三层,她压根没有注意谁送了花圈谁没有送花圈,也根本就不关注,可白慕川连这些细节都看在眼里?</p>

怪不得人家能做刑侦队长,而她连刑侦都写不好。</p>

暗自一叹,她像个职场白见到资深前辈,又问出疑惑。</p>

“徐家为什么没有来呢?他们不是亲家么?”</p>

这一次,白慕川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不爱搭理地阖上眼。</p>

真让人尴尬!</p>

向晚脸颊臊了臊,就听黄何轻笑了一声,“向老师看来没有好好做功课啊?你不是你的人物参照赵家杭的背景了吗?难道你不知道赵家杭是靠什么发家的?”</p>

额?向晚怔忡。</p>

黄何接着:“他啊,穷子出身,山沟沟里蹦出来的金疙瘩。这个徐招娣是他大学同学,刚毕业就不顾家里人反对嫁给他了。徐家二老膝下就这么一个姑娘,宝贝得什么似的,结果……徐招娣嫁给赵家杭不到两年就遇到车祸,肚子里的孩子流产没了,人也残疾了。所以嘛,徐家对这个女婿,一向不待见。不过,这人都死了,也没来露个面,确实也稀奇。”</p>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p>

向晚确实不知道赵家杭的过往。</p>

大概他功成名就后就把这些难堪往事刻意掩藏了,当时向晚在网络上只知道他特地营造出来的光鲜一面,哪知道暗地里还有那么多的腌脏?</p>

“渣男!”向晚愤愤地为徐招娣鸣了个不平,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转头盯住白慕川:“不过你先前让我看了徐招娣的车祸档案,肯定是有什么想法的。为什么到了徐招娣的面前,你却丝毫不提?”</p>

“……”白慕川沉默。</p>

“你是不是也在怀疑什么?”她问。</p>

……</p>

……</p>

------题外话------</p>

过渡一下。</p>

大家可以对案子畅所欲言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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