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白毛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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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以和我说说你的事了吗？”

李诚抹掉眼睛的泪水，转头对白毛说道。

白毛听到李诚说的话后，脑袋却是再次趴回膝盖上，没有吱声。

过了一会，就在李诚以为白毛什么都不会说的时候，白毛却是开口说了起来。

“我以前也有个幸福的家，有爸爸，有妈妈，我是独生子，他们都很疼我，我每天过得都很开心。”

“可是，在我十岁那年，一切都变了，爸爸开始越来越少回家，回家也是醉醺醺的，每次回来都是跟妈妈要钱，不给他就动手打我们，妈妈每天都躲在房间里哭，以泪洗面。”

“后来听邻居议论，我才明白，那个人粘上了赌瘾，整天泡在赌场，我妈妈去拉了几次，都被打了回来，从那一刻开始我便知道，我以前那个父亲已经死了，现在的不过是一个赌鬼，家里的蛆虫。”

“往后几年里，都是妈妈供我上学，那个男人他每次回来都是和我妈要钱，打我和妈妈，然后再抢走家里的东西拿去换钱，曾经幸福的家，在那个男人粘上赌瘾那一刻开始，已经不存在了。”

白毛没有再哭泣，只是面露恨色，咬牙切齿说道。

“我十三岁那年，那赌鬼又赌输了钱，还惹上了社团的人，他带了一帮古惑仔回家，哈哈哈……那个王八蛋带了一帮古惑仔回家啊！你知道他要干什么吗？哈哈哈……呜呜呜……他想把自己老婆孩子卖去抵债啊！那个猪狗不如的王八蛋。”

白毛忍不住再次呜呜的哭了起来，又哭又笑的，李诚见状，轻轻拍打着白毛背部。

“那天我刚好去学校了，不在家，躲了过去，可我妈妈却被那帮古惑仔带走了，被古惑仔带走了，呜呜呜……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她，那王八蛋把他老婆卖了啊！哈哈哈……”

“我成了个没爹没娘的孤儿，没钱吃饭什么都没有，为了不饿死，只能偷只能抢，和乞丐抢饭吃，和猪狗抢食啊！哈哈哈……”

“不知道多少次被打得半死不活，可是又能怎么办呢？不偷不抢不争，只有死路一条，我不敢再回那个家，不敢去学校，我怕那王八蛋把我也卖了，我在外面渐渐学会了偷，学会了打架。”

不知不觉白毛和李诚说了很多，曾经憋在心中，无处诉说的话语，跟李诚说了一遍，两人间的距离不知不觉渐渐靠近。

“那你为什么会进来？”

李诚问道。

“我后面就整天在旺角一带鬼混，跟过流氓，进过社团。最后一次是在上海街那边，跟几个小流氓进了一个社团，当了古惑仔，在跟其它社团争地盘的时候，把对面十几个人手脚打断了，老大都保不住我，然后就被搞进来了呗。”

白毛随意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个工作？干嘛想着当古惑仔？”

李诚疑惑问道。

“工作谁要啊！书又没读完，人又不壮，工地搬砖人家都不要，除了会打架，什么都不会，不当古惑仔就只能在街上当流氓咯。”

白毛把心里话说出来后，也是轻松了许多，说完还对李诚露出笑脸。

“哈哈哈……不好意思，和你打了一架，输了后，想起我妈妈了，一时没忍住，吵到你了。”

白毛笑着对李诚道歉着说道。

还伸出一只手，李诚一伸出一只手，两人手掌握到一起，不知情的还以为两人是好兄弟呢！谁会想到两人在不久前还大打出手，恨不得打死对方。

“今后有什么打算吗？继续当古惑仔还是干什么？”

李诚对白毛问道。

“哪有什么打算，都给关笼子里了，几年后出去，那社团估计都被打没了，走一步看一步咯！”

白毛双手枕在脑后，躺床上说道。

“有没有兴趣跟我？我这次进来打算加入一个社团，要不要跟我一起？”

李诚看着白毛，一脸认真问道。

“嗯？加入社团？你不应该恨古惑仔么？为什么要进社团，进去了看就没那么容易脱身了，我倒是无所谓啊！我本来就是个古惑仔，刑期也还有三年。”

白毛从床上坐起来，不解的看着李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