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两只废柴过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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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织锦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蝉鸣渐弱，一束橙黄色的亮光照在窗前，外面很安静。</p>

她里里外外转了一遍，没有看见陈凡生。</p>

倒在窗下的汤药苦味经久不散，经过太阳炙烤之后，竟然还生发出来一股更浓重带着温热的刺鼻气味。</p>

曹织锦刨走这一块土，取来新土盖上，味道才好受了许多。</p>

一阵忙活完，不见陈凡生回来，她倒是折腾出了一身汗。</p>

她将铁锹放回原位，站在院子里闭着眼睛开始数，数到第一百个数的时候睁开眼睛，还是不见陈凡生的身影。</p>

她决定不等他了，先烧点热水沐浴。</p>

院子外便是一口井，十分方便。</p>

曹织锦打了一满桶水，用绳子拉上来的时候却十分吃力。</p>

可是她挑的是他们家最小的桶了。</p>

原来她力气这么小！</p>

无奈之下，她只好小半桶小半桶的往厨房运。</p>

水舀进锅里，在锅沿左右震荡，一会儿就平静下来。</p>

曹织锦盖上木盖，蹲在灶台前，看着旁边一堆手臂粗的木柴犯难——这些看起来不太好点着的样子。</p>

……</p>

陈凡生离家还有三两家的时候，看见自家屋顶上冒起的滚滚黑烟，吓得丢下肩上的锄头，飞一般的跑回家。</p>

厨房被浓烟围绕，已经轮廓模糊。他只能急声朝着厨房内大喊:“织锦，织锦你还好吗？”</p>

曹织锦猛烈的咳嗽了几声，从浓烟中冲出来，看见他，像小孩闯祸般下意识的低下头，却又抬起头故作镇定的讪笑道:“柴火不好点着，没想到生了一屋子的烟……”</p>

“你没事吧？”陈凡生将她拉出院子，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没受伤，才放下心来。</p>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此刻满心满眼只紧张她，她心里竟然有点小欢喜。</p>

被浓烟引来的三五个村民见他们两没事，就聚了过来。</p>

曹织锦被人看得不好意思，刚想往陈凡生身后挪一步，没想到一个大娘走过来便朝着陈凡生训道:“我说凡生呐，你要是不会做饭就别进厨房了，你这房顶上冒的烟是要吓死我们呀！”</p>

曹织锦一脸茫然，刚想解释烟不是他放的，就见那大娘愁云散去，喜笑颜开的看向她，乐呵呵的说道:“大娘知道你是心疼你家娘子！织锦人美心善手艺又好，就是大娘我也喜欢得很！”</p>

“但是俗话说得好，男主外，女主内，凡生，你就放放心心的将厨房留给你家娘子吧，累她不着！你作为相公对她多体贴点，比让她闲着强百倍！”</p>

曹织锦偷偷看向陈凡生，不敢说话。</p>

虽然此等行为有卑鄙无耻之嫌，但是如果大家都熟悉的织锦忽然变得一无是处，那情况肯定比现在糟糕得多！</p>

不过她不看不知道，一看就有点诧异了。</p>

陈凡生脸上竟然有泥，稀薄的一层像是被胡乱揩在脸上的，天气热，早就干裂开来，露出底层深深浅浅的肤色来。</p>

不止是脸上，连衣服上都有！</p>

刚刚烟太浓没仔细看，他简直就像在田里滚了一圈回来的。</p>

对于她专注的目光，陈凡生有所回应。</p>

他清冷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滑过时，曹织锦纠结了一下，她要不要像大娘解释一下？</p>

谁知他看着她点了点头回应道:“大娘说得对，我确实不擅长家务，以后这种事情还是得劳烦娘子了！”</p>

曹织锦感激的看着他，使劲点了点头。</p>

“这就对了嘛！”大娘开怀笑道，“织锦这一双巧手，村里谁人不夸？琴棋书画女红样样都行，就算是比县老爷家的小姐，也不差到哪里去的！”</p>

“这么夸张吗？”曹织锦僵笑着，欲哭无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