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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远，朕早就知晓你在考核时屡屡偷懒。今日纵马，果不其然，你是最后。待今日事罢，你便与魏无忌一起去石昊那里训练。什么时候骑术超过顾启，什么时候回来。”</p>
诸葛远闻言，端起酒杯的兴奋劲一下就烟消云散，有气无力地答了一声“臣遵旨。”</p>
“方才朕在门外听到你们几个欢声笑语，怎么，朕一来就一个个哑巴了。”</p>
“既然都不说话，就唱曲好了，你们几个，把刚才的《无衣》和《马踏燕然》再给朕唱一遍。”</p>
“朕说了，今日不处罚你们便不处罚你们。魏无忌，你还在那傻坐着干什么，难不成要朕给你敬酒？”</p>
这一连串看下来，魏无忌算是明白了，这新上的宴席还真不是鸿门宴。今日的成皇看起来看起来与往日有些不太一样。</p>
平日里的成皇对他们几人极为严厉，但对其他人，对朝臣，对世家，对外戚却是个极为温和的，温和的甚至有些懦弱的人。平日上课时，魏无忌也能听到先生说起朝堂上的事，听说如今朝堂几乎已经被文家掌控了，文家老大文毕之乃当朝右相兼吏部尚书，文家老二文佑之为大司马兼兵部尚书。其门生故吏更是遍布朝堂。而当朝皇后，太子的母亲，就姓文。</p>
就这样对其他人可以说是软弱，对他们极为严厉的成皇，今日坐在这里，似乎有一丝丝亢奋。</p>
魏无忌也来不及细想，赶忙端起酒杯，眼神示意众人起身。“臣敬皇帝伯伯，恭祝皇帝伯伯身体安康，事事顺心。”“儿臣敬父皇，恭祝父皇身体安康，事事顺心。”</p>
“好！”成皇大笑，随即高高举起酒杯，颇为豪迈地一饮而尽。</p>
喝了酒之后，席间的气氛明显热烈了起来。魏无忌又组织大家开始唱起曲来。</p>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p>
……</p>
批铁甲兮，挎长刀。</p>
……</p>
“与子征战兮，歌无畏。”唱到最后，成皇也跟着哼唱起来。</p>
一曲唱罢，成皇忽然站起身来，抚掌笑道，“好，很好，好极了。”</p>
言罢，便再次端起杯中酒，一饮而尽。</p>
现在的成皇，在魏无忌眼里，变得极其不一样。成皇这豪迈的气概，魏无忌以往从没有在他身上见到过。魏无忌感到很疑惑，但他不敢问。</p>
“朕从前，也是和你们一样。”成皇喝完酒，突然说出了这句话。说罢便是长久的沉默。</p>
“太子，你可知道，我为何在你十五岁时才告诉你东宫地下存在一条地道？”成皇一转话锋，问道太子。</p>
“回父皇，儿臣不敢胡乱猜测。”</p>
“你便是胡乱猜，你也猜不到。不告诉你，仅仅只是因为怕你小时候通过这条地道跑到宫外玩去。”</p>
“啊？”不光是太子，众人都发出疑惑的表情。就因为这？</p>
“朕以前，真的和你们一样。朕也有一帮好兄弟。”成皇脸上露出追忆的神色。“朕小时候与你们的父亲，也是和你们这般，不听先帝教导。这条地道当初先帝早早便告知于我，我便与你们的父亲闲来无事便走这地道出皇城玩耍。”</p>
“朕记得，朕第一次喝酒，便也是偷的这内府库的酒，是朕九岁的时候。那时候诸葛远你爹喝一杯就倒了。”</p>
“朕还记得，当初我们兄弟十人听说匈奴寇边后，便在东宫喝酒立誓，待回到封地后，誓要合力横扫匈奴。”</p>
“不料事后喝得兴起，吾等夜晚纵马长安街，不比你们意气风发？先帝当时差点要抽烂我的屁股。”</p>
想到皇家的家学渊源竟然是打屁股，众人向太子投以同情的目光。魏无忌拍了拍太子的肩，悄声说道：“没事，不就是打屁股吗，打你一个，救活大家，多好。事后你那副模样还能让大家乐呵乐呵，岂不美哉。”说罢还拍了拍太子的屁股。</p>
太子闻言，心中只有无奈，生在皇家，身不由己，这句话他今天是真切感受到了。</p>
成皇还在那自顾自地讲着：“当年，我们也是兄弟十个，但我们那是真兄弟，喝完酒拜过把子的。”</p>
“皇帝伯伯，我们不是兄弟十个，我们是兄妹十二个呢！”在旁边一直不说话的魏无忧突然插话到，似乎对皇帝陛下把她与长乐公主区别对待感到不开心，气鼓鼓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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