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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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临安一向从容的神情，此刻却一脸激动的道：“儿臣愿。”</p>

顾孝旗道：“那父皇即可下旨，赐婚与你，封海棠为侧妃，太师孙女司徒敏儿为太子妃。”</p>

顾临安瞬间呆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小心翼翼试探性的问道：“父皇，您方才说谁是太子妃？”</p>

顾孝旗此刻的神色却不似方才那般随和，处处透露着威严道：“太师孙女司徒敏儿。”</p>

顾临安嘴角抽了抽，一脸的不可置信，眼睫颤抖着着，半晌，他才故作轻松的道：“父皇莫要再开儿臣玩笑了。”</p>

顾孝旗转过身子，走向龙椅，坐下，手掌扶在扶椅上，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道：“你觉得朕是在跟你开玩笑吗？”</p>

顾临安见顾孝旗一脸严肃，不敢再有丝毫怀疑，立刻叩首道：“恕儿臣不能娶司徒敏儿。”</p>

顾孝旗微怒，一掌拍在书案上，吓得大殿里的太监宫娥立马俯身，生怕殃及自己。顾孝旗道：“朕已经如你愿，赐婚你与海棠，你还有何不满？太师德高望重，他的孙女自是端庄大方，秀外慧中，如何配不上你？”</p>

顾临安依旧保持着叩首的姿势，一字一板道：“儿臣做不到。”</p>

顾孝旗满脸怒气，气急败坏道：“放肆，你是要抗旨吗？”</p>

顾临安再次叩首，沉声道：“儿臣心里除了海棠，已容不下别的女子。”</p>

顾孝旗微怔，似是感同身受一般，脸上竟露出一丝哀伤，只是又在瞬间恢复过来，他不似前面那般态度强硬，声音带着几分疲倦道：“父皇不是没有年轻过，父皇理解你的心情，只是，你身为太子，有些事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你只需知道，父皇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不会害你。父皇又何尝不知道你心里只有海棠一人，所以父皇才把海棠赐婚与你，这样你二人仍然可以在一起，父皇也知道海棠是个懂得分寸的孩子，她定会理解的。”</p>

顾临安缓缓的抬起头，双眸低垂，道：“海棠不同，儿臣只想给她唯一的呵护。”</p>

顾孝旗大怒道：“太子不要执迷不悟，朕再问你一次，你可愿？”</p>

顾临安抬起头，凝视着顾孝旗，静默片刻，眼神坚定的道：“儿臣不愿。”</p>

话音一落，顾孝旗气的拿起书案上的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水溅了顾临安一身，他也不曾动一下，眼神依旧直视着顾孝旗。太监宫娥们个个瑟瑟发抖，无人敢抬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时之间，顾孝旗沉重的呼吸声异常清晰，良久，他才扶额，低沉道：“福德海，传朕旨意，赐婚太子与太师孙女司徒静儿，昭告天下，择日完婚。”</p>

福德海低头道：“奴才遵旨。”</p>

顾临安木的垂坐在地上，一脸迷茫无助，神情落寞的摇着头，道：“儿臣不愿。”</p>

顾孝旗望了望顾临安，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他神情疲倦的靠坐在龙椅上，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来人，把太子软禁在东宫，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准进入。”</p>

顾临安此刻，没有了以往的从容淡定，他极力挣扎着侍卫的束缚，在侍卫的拖曳中，口中还在不停喊着：“求父皇收回成命，求父皇收回成命……”直到顾临安的声音已经轻到听不到，顾孝旗才摆摆手道：“都下去吧。”太监宫娥们松了口气，赶忙离开。</p>

顾孝旗瘫在龙椅上，双眸紧闭，面色沉重，就这样一动不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微微动了下，他睁开双眸，手臂撑着扶椅缓缓的起身，身体似是不稳，他扶着书案慢慢的移动着，踱着步子，向着一个落地的细长的看似花瓶的瓷器走去。顾孝旗身子微躬，扶着花瓶站立住，片刻，他伸出一只手臂，探入花瓶里面，接着一个似是画卷的东西自花瓶拿出。顾孝旗抱着画卷，又再次慢慢的踱步回到书案前。</p>

画卷上面已经落上了一层厚重的灰尘，看似已经很长时间未曾开启过，顾孝旗盯着画卷凝思了片刻，才颤颤巍巍的打开它，一副女子的画像映入眼帘，顾孝旗小心翼翼的弹去画卷上的灰尘，指尖轻轻的在女子的容颜上抚摸着，顾孝旗眉眼含笑的凝视着画中的女子，一遍一遍的擦拭着女子容颜上的灰尘，随着顾孝旗的擦拭，画中女子的容貌越发清晰，细细看去，眉宇间竟与海棠有几分相似，却又不是海棠。顾孝旗拿起画卷两端，一下靠在龙椅上，脸上瞬间似苍老了一般，眼神游离着道：“墨诗，我真的很想你，若是当初我再勇敢一点，是不是就会是另一番情景。我给不了临儿想要的生活，这是身为帝王家的悲哀，现在，我只想尽我所能，保护临儿，即便被他怨恨，我也无怨。你再稍等我会，很快，等我处理好，我便会去找你，到时候我们再一起牧羊，一起策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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