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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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禾肩膀微微一颤，眼泪止不住落下。</p>

帝天瞧现在这情况，正适合他们谈情说爱，于是飞上一棵树梢，放起了哨。</p>

莫禾犹豫了一下，终是转过身去，哽咽道：“我以为你认不出我！”</p>

“怎么会认不出？那日在崖底，我一眼就认出了你，我愤怒我伤心，并不是因为我认为你死了，而是，而是我恨，我恨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变成了那般模样！”莫燃强忍着眼泪，走向莫禾，却停在她十步开外。</p>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是我？你一直都知道我没死？”</p>

“是。我，我那天那般说那般做，只是为了告诉师兄弟们，你是无辜的，你是受害者！”</p>

原来你一直都是懂我的。莫禾抽抽鼻子，哭着哭着，就笑了：“我就知道，你最会为我打算。”</p>

莫燃却依旧紧缩着眉头，虽眼中有关切，接下来说出来的话，却让莫禾从云端跌落峡谷：“我一直都以为你是受害者，只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可是，后来，我却开始怀疑我自己！”</p>

“什么？”骤然的反差让莫禾有些不适应。</p>

“你一直以苏曼华的身份行事？”</p>

“是，也不是……”燕邬庄那次是，可后来知道莫君诓她后，她就再也没用过。</p>

莫燃却像没听到她的回答，继续质问道：“燕家少主燕无阙是你杀的？”</p>

莫禾想解释，可见着他那愤怒又失望的表情，却又将那些话咽了回去，只冷冷道：“是！”</p>

“穆鹰宗的青渐青宁师兄弟也是你杀的？”</p>

莫禾诧异地看向他，见他态度冷如斯，忽地就犯起了倔，只机械道：“是！”</p>

“那尘慕宗主和你……”莫燃深吸一口气，道：“是你害了他？”</p>

没想到连这话他都信！莫禾一时间又气又怒，道：“是！是我害死了他！我蛊惑他，让他对我一往情深，让他做了诸多错事，后自罚于诛仙阵，不治身亡！一切都是我做的！还有，我并不是什么受害者，苏曼华也是我杀的，我为了夺她修为设计害死了她，你看，我现在已经是元婴了，比你还要强！如果这就是你要的答案，你已经得到了！”</p>

莫燃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说话，只用一双复杂的目光看着她，失望，内疚，痛恨，不解……</p>

“还站在这里看什么？去找你的师门去！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最好再也不相见！”莫禾转过身去，想走，脚却不听使唤，她期待着他能哄哄她，再说一两句挽留的话。</p>

没想到，身后那人站了半天，却只字未言。</p>

于是乎，她更气了，跺跺脚飞上树梢，拉着帝天就准备走，却发现帝天身边还站着一个人。</p>

莫禾狠狠瞪了他一眼，莫君则无奈地摊了摊手。</p>

三人各自从树梢上离开。</p>

莫禾帝天回了县城，莫君则飞至莫燃身旁。</p>

“你在这待了多久了？”莫燃看向莫君，平静道。</p>

“没多久，反正多多少少听到了些不该听的。”莫君踢着脚下枯叶，漫不经心道。</p>

“所以呢？”</p>

莫燃一副你想要我怎样的表情。莫君看了不禁一笑：“所以什么啊？你以为我是那种背后捅人刀子的小人吗？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p>

莫燃有些意外：“我还以为……”</p>

“以为你成了宗主候选我会对你记恨有加？我才没那么小气！实话实说吧，我对宗主没什么兴趣，我爹还指望着我回家继承家业呢！”莫君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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