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被过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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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局临时征用了州衙。</p>

到的时候只见犹如阅军似的，还有许多军伍聚集在外围，有苏州驻泊司，有江阴水军的，另外还有厢军。</p>

“见过小张大人。”</p>

一个平时相对熟悉的苏州差人急忙给张子文见礼，还低声提醒，“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所以为了震慑、防止生事，知州大人今晨临时把厢军调遣入城。”</p>

“哦，原来是装逼的，我还奇怪怎么厢军也在这里。”张子文道。</p>

进去前，只见朱勔也来了。</p>

那差人又急忙见礼，“卑职见过将军……”</p>

“走开，本将没时间。”</p>

朱勔不耐烦的摆手，刻意沉着脸看了张子文一眼，先进去了……</p>

带刘光世进入大堂，各路人马基本齐聚。</p>

何执中高座堂上，脸色不太好看的看着最后进来的张子文，“毫无规矩和观念，记住你们也是军伍，等了你们不少时候，再不来老夫就要抓人了。”</p>

张子文不禁眉毛一扬。</p>

不过却被朱勔抢着一唱一和的道：“人家有龙图出身，又是宰相儿子，自来爱耍大牌。”</p>

“针对性太强，又是正式场合，大人忍忍算了。”刘光世凑近低声道。</p>

张子文只得微微点头。</p>

任由诸多的人各自交头接耳一会后，何执中正式敲下惊堂木开始问案：</p>

“今日东南房行在升帐，是因为有些事忍无可忍。”</p>

“前阵子，本部基于诸多原因，亲自于这苏州签发了两浙路兵马戒严令。但皇家海军顶风作案，拒不履行戒严令，仍旧找理由开船出海了。”</p>

“戒严令下，离营者视同军伍调动。为了弄清楚这个错综复杂的局势，江阴水军紧急出动拦截海军，试图让其归营，却很不幸，发生了耸人听闻的大伤亡……”</p>

以上就是何执中开场抛出来的“论点”。像是为了加重形势上的危机感，他一张嘴反复围绕这点讲了大约一炷香时间。</p>

如此导致许多人云里雾里，基本忘了何执中说辞中的细节，只在大方向上觉得挺严重的样子，海军违反戒严令，而水军为此死了五百多人。</p>

张子文何尝不知何执中的套路，但很无奈这是部委级的军政机构升帐，有森严规矩，作为一个“被告”，老爷不问的时候不能随便插口。</p>

花了近乎一炷香时间反复强调“标题”后，何执中略微停顿了一下，扫了张子文和刘光世一眼，却不急着说话。</p>

导致两人就此成为风口浪尖，被堂里的各级官僚和将军以怪异的神色围观着。</p>

张子文还好。</p>

刘光世心口薄凉薄凉的，这尼玛像是要被“杀良冒功”的节奏。</p>

“明府在上，下官有话要说。”</p>

有个要点是“下官有话要说”这句，第一次说时候都不会形成打断公堂的罪名。</p>

当然这只是明规则，没有宰相做爹就不建议模仿学习。</p>

何执中扫了张子文一眼，却没搭理，只看向了江阴水军主将马继，淡淡的问：“作为当时身在现场的前线指挥官，本部问你之话，你需的如实回答。”</p>

马继急忙出列跪地，“是。”</p>

何执中道：“当时海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你们五百多人死了？”</p>

马继做出了回忆的神态说道，“一，末将的人如常巡视河道，发现兵马戒严令下皇家海军存在异动。二，江阴水军部根据异动，上报东南房后获得跨区授权。三，末将根据明府之授权追寻出海，追上了海军，并有部分军士登船阻止水军的违规举动，但海军拒不履行东南房指示。四，正在扯皮间，遇到罕见风暴。基于海军的船更特殊，对海事更有经验，江阴水军的船沉了，而海军的船没事。”</p>

“五，当时登上海军船只的军士幸存了，但风暴之后，末将请求刘光世搜救其余军士时，刘光世以航位偏移补给不足为由，拒绝搜救。”</p>

逻辑很通畅的说了这五点后，马继一副非常伤感的表情。</p>

堂下诸多人面面相视，又开始交头接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