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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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黑市，但黑市价格通常代表需求，如果差别太大就叫背离，多半就是盐铁司想逼迫我们关门。”张子文道。</p>

这东西在大宋是专营，由盐铁司指导牌价。官价和市价肯定会出入，但绝对不能太大。</p>

徐宁道：“黑市不熟悉。但送矿石进城时，有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过来答话，想要我们的矿石，给的价格比官价高三成，卑职不知道这差价算不算大？”</p>

张子文一口茶水喷出来，这些官僚逆天了！</p>

虽然含了税，但这种大宗品这么大差价，说明被他们垄断扭曲后，背离已经相当严重。</p>

官府基本收不到矿石的同时，民间需求会被严重压制，阻碍冶炼行业发展，也会导致各种器物工具价格大涨。</p>

得利的是上游这群有采矿权的人。</p>

原理上和美国佬当年的禁酒令差不多，民间仍旧到处是酒没人管，但是价格涨了五倍，肥了酿酒卖酒的、以及国税局的禁酒执法者。</p>

“仅仅这个价格，哪怕挖铁矿石也大有可为的。”</p>

张子文喃喃道，“这坐实了李晓兰的话，她没匡我。他们采用官价和市价双轨制，把官价定在小矿不赚钱的鸡肋线上，把黑市价格维持在高位赚大钱的位置上。”</p>

“这样一来，小矿主你是走黑市还是官市？走官市亏损关门，走黑市，就面他们的临定向逃税打击。”</p>

张子文这样一总结，徐宁也就明白了关键地方。</p>

至于大的矿产扛风险能力强，就需要朱家财团的“银行家”上阵操作，兼并掉。</p>

最终采矿权控制在一系人手上后，工人就真的失业了，大宋的开矿产业会越来越落后。</p>

他们整合了那些矿井只会关闭，而不会开采。</p>

这叫控制供给，和牛奶倒河里的意思相近，但是更严重。</p>

因为这个年景矿产资源是有限的，上市的多，价格就低，工价还会提高，矿脉会挖空。</p>

把矿井全部关闭后捏在手里，留着慢慢挖，失业的人越多工价就越低，矿石价格会越高，仅仅倒卖采矿权的“权证”，他们就能富可敌国。</p>

在张子文眼睛里，最有可能进行工业革命的大宋之所以没进入，恐怕瓶颈之一就在这里。</p>

“若官价继续走低，咱们维持不到见锡矿的。大人需要抉择了，是否走黑市？”徐宁道。</p>

这个事让张子文很难抉择。</p>

事件来的有点太巧合！</p>

张子文皱着眉头走来走去，“兴许又要打仗……如果真如我设想的那样，会专门有人盯着咱们，一但走黑市，在我不掌握喉舌，没有司法治权的情况下要吃大亏。”</p>

这事未必是蔡京专门盯着张子文。但老蔡的门生狐假虎威整出这些事来后，蔡京也会利用的。</p>

“再等我想想，这不是小问题。”</p>

张子文坐下来……</p>

“末将刘光世，参见相公。”</p>

总算来了，黎明前张子文被叫醒，出来审视这群从西北赶来支援建设的丘八。</p>

除了刘光世的一个嫡系营算海军编制，其他的都是民籍雇员，来自西北各方面的能工巧匠。</p>

张子文纷纷接见，并当众发表了讲话。</p>

换人见到这里的条件，在张子文洗脑生效前恐怕就卷铺盖跑路了。不过好处是他们来自西北，便也不太讲究。</p>

“大抵就这样，其他的往后慢慢体味。在你们来之前，我已把你们的棚子整理好，暂时条件比较艰苦，但我承诺会慢慢改善。”</p>

也没太多说的，就此解散了。</p>

四九带刘光世去安置时，小刘将军险些哭晕在厕所，作为将军竟是没有单间，卧槽睡大通铺？</p>

不过考虑到张子文也不算单间，自是不能再有其他要求了。</p>

接见西北丘八的事刚处理完，忽听哨子声吹响，从水边方向跑来个戴袖套的小姑娘，气喘吁吁的道：“回，回来了，出海捕鱼的人回来了，有好多小船，他们没被大鱼吃掉。”</p>

就此，始终对此事担心的张子文松了一口气。</p>

“太好了！”</p>

张子文说着带队去水边装逼去了。</p>

这些人带回来的鱼，必须忽悠了让他们交租四成，有皇帝的圣旨为证：整个大海都是张子文管辖的。</p>

这批鱼会是海军非常重要的战略储备，会有大用。另外，这些渔民所自带的近海的海况经验和见闻，也对刚刚起步的皇家海军至关重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