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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赵明诚便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起身道:“张公子留步……”</p>
张子文转身看着他,神色古怪了起来。</p>
赵明诚迟疑了一下,“我,我做了些事,像是对你不公平……”</p>
张子文微微摇头,“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反正我就是留下,念书也念不出来。”</p>
赵明诚越发有点愧疚,但不知道怎么说。</p>
张子文暗暗好笑,等将来他爹把蔡京整倒,还要利用他那宰相老爹进行政治溢价呢。</p>
又不动声色的拱手道:“当时我选择了做事,现在也会承担代价。倒是曾经在一些事上算计过赵公子,就算是你我两清就行。明诚兄,祝学业顺利,后会有期。”</p>
赵明诚看着张子文远去了,越发感觉像是对他有些对不起他……</p>
精力已经不太好的蔡京午休完后,思考着一些事,譬如现在的局势,张子文不能留京,必须把他整走。</p>
但是以张子文的头铁程度,他爹又是张康国,必须考虑为此而来的很多后手,包括但不限于应对张子文的抵抗和反扑。</p>
经历了张怀素案后,虽然减除了蔡京的一个麻烦事,但是张子文的能力和胆识,真的惊到蔡京了。</p>
收拾这种人又总不能把他整死,所以是难度很高的事。</p>
除此外张子文有个铁杆张叔夜,也不是省心的人。</p>
牵一发动全身,尽管张叔夜家族的影响力日趋弱化,但毕竟不好惹,张克公是个容易被人利用的暴走喷子,张克公又违背御史台意志跳出来弹劾,会让各方面子非常难看。</p>
于是要整张子文,必须整走铁杆张叔夜。但是又不能贬职,一是理由不足,二是必须稳住张克公那喷子。</p>
否则蔡京担心会控制不住局势。因为当时蔡京怂了,对张子文让步,导致《百官见闻录》被送去了开封府,吓到一大群官僚。</p>
其中有很多蔡京的门生,现在他们对蔡京有些离心是肯定的。</p>
离心不怕,如果蔡京能继续红火他们就会低头做人,慢慢忘记那件事。但如果出现控制不住的局面,譬如张克公再次跳出来报黑料的话,许多人就会不安分。</p>
这不叫反攻倒算,只算这些人良禽择木,于是出现跳反和跟随不奇怪。事实上军事上的兵败如山倒就是这样形成的。</p>
“州一级职位哪有空缺?”蔡京忽然问。</p>
叶梦得道:“安肃军。”</p>
蔡京又迟疑少顷,“让张叔夜离京,知安肃军。”</p>
“这……”</p>
叶梦得眉头大皱,“那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让他去宋辽边境掌兵权恐出更大乱子?”</p>
蔡京叹息一声:“又能咋整?他毕竟是‘立功’的人,总不能把他贬海南岛去做野人吧?”</p>
叶梦得感觉心口疼,看着那个二流子闯了祸还升职,有些难受。</p>
蔡京知道他想什么,但身为领袖不能对自己人太软弱,在一些事务上,的确宁给外人不给家奴。又或者说“孩子只能打自家的”。</p>
内残外忍的法则是很多政治家都会选择的套路。这最容易解决当下危机,至于将来,谁管他洪水滔天,头疼的时候谁能想到去预防脚疼?</p>
“去吧,立即给赵挺之下文,警告他,若这事上他在和老夫耍花枪,让他小心些。”蔡京决定了的样子。</p>
叶梦得寻思,这样的话,赵挺之跳起来咬的时局真不远了。</p>
叶梦得离开后,管家来报:“老爷,张子文求见?”</p>
蔡京不禁神色古怪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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