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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发现有人跳江的，还有桥上一对夫妻。</p>
女的大声呼救，男的则跌跌撞撞向桥下跑来，边跑边喊着一个名字：“珊珊！”</p>
申文学和江新男因为不会游泳，只能在江边大声疾呼的时候，男人也跑到了江边。</p>
他快速脱了鞋子就要跳江，和他同行的女人也从桥上跑下来，及时拉住了他。</p>
“你不会游泳，你下去不但救不了你妹妹，连你自己也会死的！”女人急迫地说。</p>
原来那个叫珊珊的跳江女子是男人的妹妹。</p>
妹妹已经走向江心，身子完全没在水中，只露出一个头。</p>
男人还是想去救她，女人急哭了：“你死了，我和孩子怎么办？”</p>
男人犹疑了。</p>
如果是夏天，江边有热闹的人流，分分钟都能发现跳江的女人，分分钟都能来几个善水的好手下水救人。</p>
但是今夜冬天的风冷得刺骨，夜又深了，江边没有人群，耽误了救援。</p>
警车、救护车、救援队都来了，珊珊却走了。</p>
看着医生对打捞上来的尸体进行一系列救护措施最后遗憾摇头，宣布女子已经死亡的时候，男人放声大哭，男人的妻子也陪着呜咽。</p>
江新男脸色不太好。</p>
申文学带着她去“甜夫人”找了个位置，点了两杯热饮，她喝了几口才缓过神来。</p>
“我认识跳江的女人，”江新男说道，“之前在实小代过课。”</p>
申文学心里惊讶，静静听江新男说下去。</p>
“她叫珊珊，是个很乖的女孩子，工作勤勤恳恳的，但是和她老公闹离婚后就从学校辞职了，据说在一家培训机构里上班。”</p>
江新男的话让申文学想起在江边时听到的男人和女人的对话。</p>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说她。”男人充满自责地说。</p>
“你说你说她干嘛呢？珊珊已经够苦的了，离婚了，带着孩子投奔娘家，你这个做哥哥的反倒责备她!”</p>
女人虽然安抚着男人，可语气也忍不住责备。</p>
申文学大概能够想见这个叫珊珊的女人寻死的原因。</p>
或者被背叛，或者被伤害，导致了婚姻失败。</p>
离婚的女人走投无路只能投奔娘家，但是娘家也未必就是可以依靠的港湾。</p>
心思纯良又清高的女孩子，最终投江自杀，一了百了。</p>
但是幼小的孩子怎么办？</p>
老母亲怎么办？</p>
珊珊的尸体从江水中打捞上来的时候，她的母亲也闻讯赶来，哭得死去活来。</p>
因为珊珊跳江前还在电话里对她嘘寒问暖。</p>
这些对珊珊来说都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吧，在跳江的那一刻她就选择了放弃，放弃亲缘，放弃恩怨。</p>
申文学唏嘘不已。</p>
她沉重叹了口气。</p>
“新男，我想我们该去学游泳了。”</p>
这是申文学第一个感悟。</p>
第二个感悟则沉重得多。</p>
“新男，爱情也好，亲情也好，友情也好，对一个人来说，很重要，但不能过于重要，超越自我对自我的感情。”</p>
江新男似乎也明白了什么。</p>
这个冬天的夜晚，在寒冷的江边，她偶遇了一个跳江的女子。</p>
申文学的感悟也点醒了她。</p>
她二十多年来一直为别人而活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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