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今夜的他，与往常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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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挑了挑眉。</p>

这老铁疙瘩人狠话不多，追求了她这么长一段时间，却从没起过放弃的念头，今天明明吃了醋，转头却又放下身段前来哄她，可心里大约仍旧是醋着的吧？</p>

她摸了摸色泽秾艳的朱唇，心中莫名柔软。</p>

她转身，突然踮起脚尖，像是安慰般亲了亲沈议绝的下颌。</p>

亲完，她傲娇地别过头，垂眸把玩起妆镜台上的脂粉饰物，小声道：“将军深夜前来，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嘛？”</p>

像是火星燎过原野。</p>

沈议绝眼底掠过浓烈的情愫。</p>

他突然不顾一切地按住寒烟凉的细肩，低头吻向她的唇。</p>

那么绵长那么深刻，仿佛原野上熊熊燃起的烈火，恨不能把怀中少女彻底吞吃入腹。</p>

寒烟凉被迫仰起头。</p>

微翘的杏子眼含着几许茫然，她能清楚地感受到沈议绝的爱欲和克制、浓情与不舍，像是百炼钢化作绕指柔，像是荆棘上开出的玫瑰。</p>

今夜的他，与往常不一样……</p>

烛花滚落。</p>

情到深时，沈议绝突然睁开眼。</p>

瞳孔中的欲念悄然消散，只剩下自持和清明。</p>

怀中美人斗篷委地、香肩半露，金钗坠落在妆镜台上，满头漆发从两颊垂落，衬得那张小脸格外娇美妩媚，水潞潞的杏子眼无措地注视着他，唇色是牡丹花口脂也描摹不出的艳色。</p>

他缓缓抬手，粗糙的指腹爱怜地轻抚过她的嘴角。</p>

他强忍痛意，慢慢退后两步。</p>

他轻声：“对不起……我也曾尽力不去在乎你的过去，可是午后的那一幕，让我再次想到你和阿弟做过的那些事，我无法接受。我，还是想娶冰清玉洁的高门贵女。”</p>

冰清玉洁，高门贵女。</p>

寒烟凉安静地听着，无措的表情渐渐归于平静。</p>

沈议绝垂下头，左眼下的刀疤在狰狞跳动。</p>

对不起，曾亲口说过要保护你，却在今夜食言了。</p>

曾发誓要娶你为妻，却只能把你拱手让人。</p>

对不起……</p>

不敢去看寒烟凉的脸色，更不敢多做停留，他红着眼睛快步离去。</p>

屋门敞开。</p>

夜风吹进来，吹灭了高低错落的灯火。</p>

月色柔柔。</p>

少女仍旧靠在妆镜台上。</p>

她两颊血色褪尽，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瞳孔里散落开阴沉云翳，红艳艳的唇却格外突兀，像是长夜里的怨女。</p>

她眨了眨长睫，并没有哭。</p>

她端庄地坐到妆镜台前，拿起眉黛，细细为自己描眉。</p>

她哼着蜀地的歌谣，表情是那么漫不经心，可是描眉的手却颤抖得厉害，细长的眉尾斜飞入鬓，更添几分妩媚风流。</p>

白衣胜雪的小郎君跨进门槛。</p>

他处理过颈上的伤口，重新换了一袭高冠华服，月色下清贵高华，宛如一捧高山晶莹雪。</p>

他凝视着寒烟凉，淡色的唇温柔扬起。</p>

他在寒烟凉身后俯下身，双手从背后轻轻捧住她的脸，与她一起注视铜镜：“烟烟，他不要你了，是不是？你看，这世上肯对你好的男人，还是只有我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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