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你们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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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花小区，3栋，1503室。

“老公，怎么办啊，老爸癌痛，痛成这个样子。”马晓莲满面愁容，泫然欲泣。

丈夫摊手：“还能怎么办，再煎点药吧。”

“煎药、煎药，你就知道煎药，喝了这么多药，爸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差！都怪你，都怪你出的馊主意，才把爸害成这个样子，呜呜呜。”马晓莲一下子红了眼睛，将灶台上的药罐砸在了地上，药液喷涌。

“闹够了没有？！”丈夫发怒：“好啊，你现在倒是怪起我来了？你不也不舍得花钱给你爸化疗么？不是你让我去找的老中医？”

女人呜咽：“是你说的，老神仙的药什么病都能治好。”

“什么病都能治好？”男人笑了起来：“给你爸喝中药不过是为了堵别人的闲话罢了。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你爸化疗得多少钱你不知道？你不就是心疼钱么？当初你爸化疗了一半，是谁跑去医院闹的？还哭着喊着说化疗害死人，骂医生都是骗钱的玩意儿。”

“现在你倒是装起好人了啊？全推我身上了？”

“你...化不化疗，不是咱商量出来的么，我是舍不得钱，你不也是么？”女人语噎。

“是啊，那不就结了？”男子声音这才轻了下来：“你爸反正都活不长了，我给他租小房子，让他搬出去住的时候，你不是也很赞同么？”

痛苦呻吟声，从客厅中传来。

“那现在怎么办？”马晓莲平静了不少，脸色依旧带着愁容。

“没什么办法了，送医院吧。”丈夫点了一根烟：“打点止痛针，让你爸走的舒服点。”

“嗯。”马晓莲红着眼睛，点头。

二人走到客厅时，大爷已经瘫在了上发生，胸口一起一伏，已经成了进气多，出气少的样子。

“爸，我们这就送您去医院，呜呜呜。”马晓莲泪水滚落，想把自己的父亲搀起来。

“不...不，让...让我...在...在家...走...吧。”大爷用尽最后的力气吐出这几个字，这才闭上了眼。

“爸！”马晓莲哭声震天响，双腿一软，跪在了地板上。

她丈夫倒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将她搀起：“送医院吧，就说在医院治不了才走的，这样说出去好听些。”

马晓莲哭声不止，只是点头。

“行了，别哭了。”丈夫递给他一包纸巾：“你妈得病走的时候，也没见你哭成这个样子。”

“你......”马晓莲流着泪，一巴掌扇在了丈夫的脸色：“我爸都...都没有了，你...你还说这种风凉话，妈...妈到底怎么走的，你...你心里还不清楚吗？”

“不要再说了！”丈夫瞪了一眼马晓莲，忍着怒意：“送你爸去医院吧。”

......

等夫妻二人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

“一件事总算是落地了。”丈夫惬意的靠在沙发上，刚准备翘起腿，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从沙发上起来：“真晦气，晓莲，把这沙发丢了，明天换新的。”

马晓莲倒了一杯水，一副萎靡的样子。

“行了，哭会儿就得了。”丈夫一脸的戏谑：“当初咱俩闷死你妈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样子。”

“你......”

丈夫正欲说话，顿觉四周的空气骤降，阴冷的气息爬上他的后脊梁。

怎么回事？

“你开空调了？”

马晓莲精神一紧，仿佛看见了什么，啪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爸，是爸，爸回来了！”

男子一愣，随后破口大骂：“人都没了，还回来，你疯了是吧！”

话落，他下半身瞬间失去了知觉，和自己的妻子一样，哐当一声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