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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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燕昇这个意气当头的宏伟的决定下了不到一瞬间，已经气势萎靡地泄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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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倒也不是他不愿，但如此将阿胭接回去，夫人与阿墨那边，也还需要重新报备。他今日出门，只是为探病而来，大夫也很快即至，这时候，实没必要将昏迷不醒的阿胭送上回国公府的马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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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心念几转，一定之后，燕昇缓慢地松开了手掌，也就是这时，他发现自已的手腕被一双柔软得仿似没有骨头的小手，轻轻拢握住了，笋芽儿似的手背，出落得玉雪漂亮，透出肉色的指甲盖薄而晶莹，不知道是不敢用力还是病着，力道不大，就像是松鼠爪了轻挠了人一下，可怜巴巴的，极惹人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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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昇眉梢挑动，他很快俯身朝这双小手的主人看去，只见女儿脸颊苍白，眸中有泪光点点，不可置信一样地望着自已。燕昇的心更柔软了，他唤他：“阿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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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你吃苦头了。”说罢一叹，阿胭不管怎么说，身上流着自已的血，一群不知死活的老刁奴竟敢欺负他，克扣他的月俸，这事不能善了，必须严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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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攸宁摇了摇头，两行水花沿着两侧的眼窝缓慢躺下，渗入了身下的香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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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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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视着燕昇，手故意紧了一点，态度卑微，嗓音微弱得时断时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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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昇想到华服那事，因为时间久远也已经不再生气了，他气得唯不过是燕攸宁的贪慕虚荣和倔强死不悔改。现如今燕攸宁诚恳认了错，看女儿虚弱至此，他已无半句苛责溯往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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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攸宁嗓了口冒火，气若游丝，说完这话以后连力气也抬不起来了，燕昇便让他好歇了，捉住他的手放回被里，将被角缓慢地压了压，声音充满了无奈：“阿胭，你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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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倒好了，一说，燕攸宁眼角的泪珠越滚越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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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胭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妄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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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燕昇轻叹，“你放心，一会儿长安城鼎鼎有名的名医便来了，由他为你看诊，定会药到病除。至于钱的事，你不用担忧，爹为你都解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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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谢谢爹。”燕攸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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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昇按下他肩膀，道：“至于接你回去之事，爹已经在安排了，待夫人那边为你置办好了以后，马车便来马场接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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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攸宁眼眸滚圆，一时闪烁起明炽的光，感激涕零地望着燕昇，正想要说话，却因为过于用力而咳嗽了起来，他咳得心肺都像仿似要咳出来，令燕昇无比心疼，他忍不住抓紧了被褥一角，浑身轻颤，“爹，你不是在骗女儿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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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燕昇安抚他，道，“等着，爹已经开始在安排了，你把病养好，气色红润了，风风光光地回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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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燕攸宁难掩惊喜，勉力支着苍白的俏脸，重重地点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