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夜色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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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花】【繁星】【蝶】【自由】</p>

练习室中，伴随着四种符文的相互组合，一只燃烧的蝴蝶拍打翅膀，停在了宋暮指尖。</p>

“【蝶】的占比太重，过于局限于蝴蝶的形态了。”</p>

宋暮看着指尖停歇犹如一件艺术品的蝴蝶，皱起眉头。</p>

在他原本的设想中，加入【蝶】是为了给【自由】提供载体，但就如今的情况看来，反倒有些喧宾夺主的意味。</p>

“接下来应该削减【蝶】的影响，这部分可以用【自由】来代替，按照这个思路，【繁星】和【火花】也可以尝试用一些更加高效的符文……”</p>

宋暮将自己的想法记在笔记中，指尖的蝴蝶化作火星消散。</p>

【自由】这道术式十分奇特，构造上复杂无比，却又能够充作符文糅合到其他术式中。</p>

如今的【自由】术式还并非极限。</p>

宋暮曾经短暂具有过自由之兽的权柄，他有种直觉，一旦将【自由】术式提升到尽头，将会使自己无限接近于兽的层次。</p>

他感觉自己隐隐触及到了兽的本质。</p>

明天就是正式开学的日子，但对他来说和平常也没有什么两样，因此依旧按照自己的习惯作息。</p>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p>

收起笔记与命痕晶，宋暮走出练习室。</p>

威尔斯特为术士提供了专业的练习室，虽然租借价格不菲，但胜在辅助设施齐全。</p>

过道中，宋暮与一名黑袍人擦肩而过，他注意到了对方手中的施术媒介。</p>

像是一根树枝。</p>

宋暮记得曾经在图书馆中也见过类似的施术媒介。</p>

“宋暮先生，晚上好呀。”</p>

前台小妹热情地打起招呼，两个月过于频繁的交流，让她记住了这位顾客的样貌。</p>

“你好。”</p>

宋暮点头示意，随即想起先前见到型似木棍的施术媒介，便问道：“现在很流行那种像是树枝一样的施术媒介吗？”</p>

或许是这种描述太过抽象，前台小妹茫然地眨眨眼：“你是指……术杖？”</p>

“原来是这么称呼的吗？”</p>

宋暮点头，这个名字倒也和它的作用外形相吻合。</p>

“这是教廷那边传来的新技术啦，对于施术的帮助要比单纯的媒介大上许多。”</p>

前台小妹大致介绍了一番，随即见周围没人，这才伏低身体小声说道：“我听说是学院从教廷那边挖来了一位术杖制作大师，有钱有地位的教授都在预约，据说订单都已经排到六七年后了。”</p>

“这么稀缺？”</p>

宋暮惊诧，他在这两个月里时常能在图书馆二楼看见手持术杖的术士，还以为这是某种流行趋势。</p>

“那可不？这可是能够和具装媲美的东西，甚至对于术士的帮助还要高于具装，可惜像咱们这种穷人只能看看啦~”</p>

前台小妹叹气，她也是术式研究院的学员，如今不过是趁着假期勤工俭学：“要是哪个男生能够送我一柄术杖，我一定会爱死他的。”</p>

宋暮没有接这一话茬，简单的寒暄几句后就离开了练习室。</p>

或许是之前练习术式太过投入，此时的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p>

依旧是随意找了处地边摊应付了肚子，斗技的改良已经完成，宋暮打算就这么回宿舍。</p>

因为新生季的到来，商业街上不断有打着优惠旗号招揽客人的店铺。</p>

宋暮不关心这些，打开手机，浏览起被自己错过的消息。</p>

谢玲发表了他们实验室的聚餐照片，其中那位有些白发的中年人应该就是导师，对桌的三位熟人眼神幽怨。</p>

然后是里尔拍摄校乐团在迎新晚会上的表演，配文是“期待自己上台的那天”。</p>

再往下就是林淑玲这些在安城认识的熟人，以及焰术专业的同学。</p>

仿佛大家都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不同的人生相互交汇，却也必将离别。</p>

穿过喧闹嘈杂的商业街，转进小巷，这是宋暮两个月中发现的一条快速回到宿舍的捷径，就像和往常一样，他走入其中。</p>

然而此刻他的脚步一顿。</p>

就在前方不远处，一道身影倚靠在墙角之下，狰狞可怖的伤口自其胸口一直蔓延到腹部，暗红的脏器无力地自其中滑落。</p>

鲜血累积出以一汪水洼。</p>

这是个死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