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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慕容曜禅位出家的决定,我曾有过无数种猜测,但盛玉童口中这“因为你”三字,却是我始料未及的一记醍醐灌顶。</p>
多少年了,我没有把自己放在症结之源这个位置思考问题,以为自己终是成长,理智多了,冲动少了,犯错几率也小了;可到头来不过是随年纪增长,成为别人口中带着笑话的讽刺。</p>
“对不起,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p>
盛玉童越是表现得心平气和,所营造出的冲击感,就越发尖锐。</p>
“为了我什么?整整六年了,我和他在天南地北的阻隔中,整整隐忍不发了六年,为什么到头造就当下局面的人,还是我?我真的很混乱,也想不通这一次,我究竟亏欠他什么。”</p>
极力克制着自己作涌的激动,把一字一句吐得清楚,然满腔心酸和怨怒还是找到空子,不争气地从我眼眶中簌簌流出来。</p>
对话间的积怨依旧在沉默中膨胀着,撺掇得人心无法恢复正常跳动;忍耐片刻,受不了着沉默压抑的我,五指暗暗紧扣在软垫上,把逼问声骤然扬高。</p>
“说话啊,你这藏着掖着的苦衷曲折,是多么打我这个大历太后的脸面,令你羞于启齿?说啊,盛玉童!!”</p>
“你先冷静点,我千里迢迢来上京一趟,自然不是想看你如何心急如焚,也不是想借机羞辱你什么,只是想同你合计商量着,找找问题的出路。”</p>
说着,盛玉童掏出自己的手帕,走上前递给了我。</p>
“擦擦吧,现在不是急着掉眼泪的时候。你的眼泪是悲是喜,是怨是怪,该留给的人是阿曜,而不是我。”</p>
稍许僵持,我不言不语地将他递来的手帕拿过,垂头默默将眼泪擦掉;在心境自我平复中,我亦明白他这番从容的苦心,遇事不乱,时刻保持着一颗清醒的头脑,才是我们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成熟。</p>
见我心绪渐稳,盛玉童微微叹了口气,说到:“阿曜决定禅位出家,表面看似突然,其实不然;这事,早在六年你决意离开燕都来上京时,就已经埋下了祸根。而归根究底,眼下所有问题的来源,都因你那北燕皇后之尊的荣耀而起。”</p>
倏地,我人从这惊闻中颤魂而愣。</p>
很明显,盛玉童在告诉我,当初慕容曜为我争来的这北燕皇后的名分,并不如表面所见那般简单。</p>
“他,他拿什么交换来的?”</p>
“自然是天子无上的尊荣和自由。”</p>
迈着来回忖度的步子,盛玉童一边自我调节着作涌的心境,一边娓娓道来这个中由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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