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背后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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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人镇定从容，对我而言，是种极大的讽刺。</p>

于这张脸，在北燕后宫三年相处中，我无数次见过示于我的喜怒哀乐，可如今从心审视，我却感觉陌生无比。</p>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知人知面不知心。</p>

微微颔首示礼，对人镇定如常地说到：“娘娘不必怀疑自己的眼睛，的确是我向霍将军通风报信，走漏您的行踪的。”</p>

蓦地，对人朝我笑了笑，很甜。</p>

唤雪，我身边最得我心的人，如今却公然向我宣告，是她背叛了我；情绪剧烈起伏间，我如万千被愚弄之人般不敢置信，最肤浅地追问到根因。</p>

“为什么？”</p>

“娘娘希望从我口中听到什么诡辩？可惜，一切已成铁打的事实，没有什么所谓的为什么。”</p>

满身血液如倒流，我激动地箍住她左臂膀，心愤难平：“万事皆有因！你我主仆共过甘苦，我不信你会背叛我！你是受人胁迫，还是不得已为之？只要你说一句，我便信你！”</p>

“都不是。”</p>

她回应淡淡无澜，有礼却极陌生的，将我的拉扯从臂上拔去。</p>

“若真有什么不得已之处，我只能说奉命行事而已。”</p>

我惊怒而起：“奉命？！你，你是容舒玄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p>

她摇摇头：“我为眼线不假，但却非大历皇手下之人。他顶多算个买主。”</p>

“那你是先皇后的人？”</p>

努力克制情绪间，我绞尽脑汁地揣度到一切可能，可是，换来的不过是她略轻蔑的一笑。</p>

“亦是，亦或不是。先皇后澹台静慧确与我家主人有段渊源，但一码归一码，我效忠的人由始至终是我家主人；这复杂间不是三言两语能道尽，娘娘倒不如看成一场交易来的简单。”</p>

没等我再次发作，唤雪主动交代到自己的身份。</p>

“我既然敢堂而皇之地站在娘娘面前，也没打算多隐瞒。我效力于天欲宫门下。”</p>

旁听在侧的霍子陵一听“天欲宫”等字眼，也是戒色满面：“可是名满江湖，人称‘可解万事忧’的天欲宫？！”</p>

“霍将军过誉了。我们天欲宫素来奉行‘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江湖上的那些虚名浮利不过是同道给面子，但论其出身终是一介江湖草莽。”</p>

昔日情分，被买卖之说糟蹋殆尽，我自然是怒火难熄：“到底容舒玄出了什么天价，让你们天欲宫如此大费周章布这个局？”</p>

“娘娘不用妄自菲薄，大历皇的确开出了个天价。您值十万两黄金。”</p>

十万两黄金？！</p>

顿时，我放声而笑，声色极尽苍凉：“我尽不知我李淳元如此价值连城！他容舒玄也太看得起我了，就不怕血本无归吗？！”</p>

唤雪淡然而回：“是不是血本无归我无从知晓，天欲宫不过是拿钱办事，从不过问买主意图；不过娘娘似乎因一时气，对此局用意理解上有所偏差。其实呢，这只是先皇后所托中的一个意外收获，顺手推舟间能把利益最大化，我天欲宫何乐而不为呢？”</p>

“等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