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堙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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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哒说：“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说谎。你注意到了吗，你的包和这位女士的包是一个牌子，而且还是一个系列的。一般都是一起去买包才会这么买的吧？”</p>

张小柏眼睛里都是叛逆和倔强。可能是年纪太小的原因，她想不出什么驳回的话。</p>

何队长小声对海哒说：“就算她们俩认识，你也不能说她是......凶手吧？”海哒歪了一下头看着地上的尸体，“刚才是这个小姑娘第一个尖叫发现人死了。可是这位女士根本没有任何的流血和其他证明她死了，但是这个小姑娘直接说了‘她死了’。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但是这个时间里，这位女士被一针扎进了脖子里的气管致死，其实没有用多久吧，你们应该可以从这个小姑娘身上找到类似于......啊，这个啊。”他突然撇到张小柏包里的胸牌。</p>

“这是你的校牌对吧？”海哒在手里挥了挥问她。张小柏低头看着脚尖，眼中都是泪水。海哒把校牌打开，背后是一根长长的别针。</p>

何队长和其他人皆一声恍然大悟的惊呼。</p>

海哒把校牌递给何队长，“联系一下她家里的其他人吧。比如她的父亲。”</p>

“不要——————”张小柏突然抬头，“不要联系我爸！！你们把我带走吧！！”</p>

众人不知说什么好。</p>

海哒叹了口气，他低头看着张小柏。“她是你的继母还是你父亲要娶的阿姨？”</p>

张小柏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p>

海哒伸手拍拍张小柏的头，“其实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那种或许会是你不愿意提起的不堪的一面，让你感觉到压抑喘不过气，每每这种感觉冒出来折磨你的时候，你可能就会想解决让你痛苦的根源。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解决问题的方式没找对，会让你更为痛苦？”</p>

张小柏擦了擦眼泪，“但是我不后悔。当我在生物书上研究出来这个方法之后我就想要杀了她了。不然她一定会带着她的孩子把我的爸爸夺走，到时候......我就真的是一个人了。”</p>

没想到这个小女孩这么快认罪了，在场的无论是警察还是路人在震惊之余都感觉到了痛心。</p>

“你们谁也不会想到我的遭遇，我也不求着谁能感同身受。我不后悔，把我带走吧。”张小柏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幼稚又带着些心酸。</p>

“好啊，你可以有你的选择和你的想法，但是在此之前我想告诉你我也是这样的。可能我不能感同身受但是你我的处境应该都差不多。”他说完，张小柏略震惊地看着他。海哒笑笑接着说：“我啊，父母也很早就离婚了，各自组建了家庭有了各自的孩子。我不但显得多余还很碍眼，他们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我知道他们并不想让我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从那时候我就明白，人生太孤独了，我要学会和自己和解，并活下去。后来......”他忽然心中悸动了一下。</p>

张小柏看着他，“后来？”</p>

“后来我遇到了我喜欢的人，她值得我重新喜欢上这个世界。所以不要怕别人不爱你，因为我们可以去爱别人，学着去爱别人，这并不坏。”海哒说完又摸了摸她的头。</p>

在一瞬间，张小柏流下了眼泪。</p>

这时警察也上来把尸体和张小柏带走。</p>

“谢谢你了小海同志，你的观察能力真的绝了......”</p>

海哒伸手跟何队长握手，“没事，反正我也正好要......”</p>

“警察先生。”张小柏突然回头喊了海哒一声。海哒过去，“嗯？怎么了？”</p>

“我想问问，你喜欢的那个人也喜欢你吗？”</p>

海哒一愣。他自嘲地笑笑，“她跟我最近闹脾气了。”</p>

听完这句话，张小柏点了点头跟着警察走了。</p>

一旁的路人也都慢慢散了。</p>

“真可怜啊，这么小就要去少管所了。”何队长感叹。海哒喃喃地念，“少管所吗......”</p>

楚虞躲在人群后面，不知为何想起了李泷。他也是在进少管所时两人认识的。她不自觉地点上了一根烟。</p>

“警察小哥哥，能留个你的微信吗？”</p>

“是啊小哥哥......留个微信吧？”</p>

“小哥哥有微博吗？咱们可以互粉吗？”</p>

海哒一转身，竟然有几个少女围了上来跟他要联系方式。</p>

“我有女朋友......不好意思......”</p>

海哒礼貌回绝。</p>

“喂——————那边那个黑衣服的女生，这里不能抽烟——————”</p>

站务员大声朝楚虞斥责。</p>

“我靠不好——————”楚虞吓得扔掉烟头就跑。</p>

“楚虞——————”海哒大喊着拨开那帮少女就追了上去。</p>

楚虞一边跑一边暗骂自己找事，她顺着扶梯跑进了地铁的另一条线，海哒一直紧跟其后。</p>

突然列车驶过，海哒的耳畔轰鸣，地铁里人很多，他好像又追丢了，但他确定楚虞应该还没离开这个站台。</p>

他刚要寻找，手机响了。</p>

掏出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p>

「喂。」在他接电话的一瞬间，他立刻关闭了通讯耳机。「楚虞，为什么你一定要让我找不到你？」</p>

「你这孙子咋还就没完没了了。」楚虞躲在距离他不到五百米的柱子后。她喘着气给他打着电话，「我告儿你啊，咱俩根本就是不是一条道儿上的人。你还记得那一晚我跟你说过的话吗，那时咱俩都不清醒，现在醒了就撤了吧......」</p>

「那你冒着被抓的风险救我算什么？」海哒说。</p>

那边突然没了声音。</p>

「楚虞，我不想逼你怎么样，但是也请你跟我一样坦诚对待自己的感情。」</p>

「那你觉得咱俩之间有可能吗？」楚虞问。她的心止不住得跳。</p>

海哒沉默了一刻。「我不知道。但不管有没有可能，咱们不能试试吗？」</p>

这时地铁到了，门开了。</p>

楚虞的呼吸声海哒都听得真切。</p>

「甭他妈说废话了——————」</p>

在地铁关门的瞬间，楚虞跑进了车厢。</p>

这个时候并不是做这一趟车的旺时，所以车厢里人很少。</p>

「你他妈跟着我出生入死吗？你他妈不能，所以甭说了。」楚虞说完最后一句，把电话挂了。</p>

“呼......”她送了一口气。这时郭宇发来了一条短信，「今晚你如果先到了就去车行后面的一辆老林肯里翻翻。」</p>

楚虞回了一句「知道了」后，关上了手机。</p>

“唉，那个死孙子......这才叫好兄弟，跟那个孙子不一样。”她感叹。</p>

“喂，你这个臭小子背后说人坏话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p>

身后的响起的声音，让楚虞汗毛都立起来了，她转头连一句脏话都骂不出。</p>

海哒站在她身后，怒气腾腾地看着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