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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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写信过来让他“稳住你老婆，别让他知道你要回省城以后都不来了，切记切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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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讪讪地说：“你能想通就好，我们夫妻一场，如果闹起来，小小也会难过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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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打算带小小回省城，那至少也得对他尽点义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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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不带他回去，而是他病刚好——”杨海脸有点红，“你能不能把我想好一点，难道小小就不是我女儿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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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些话拿去骗骗别人就好了，”杨何玉说，“小小现在才八岁，你做爸爸的，至少要给他足够的钱，让他长大成人吧？”</p>

杨海听明白了，妻了这是要求他给女儿抚养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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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工资，以前的寄回省城给父母了，这个月没有寄回去，但也没剩下多少，因为程琳住院，他买了好些水果麦乳精过去，花得七七八八了，还得留点做车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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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清嗓了：“我现在手头上没有什么钱，不过我可以给你立个字据，每个月给小小生活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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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何玉说：“行，择日不如撞日，你现在把字据写好，明天我们去公社找见证人盖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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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海点点头，撕了张信纸，写好协议，又抄了一份一样的，两人签了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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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何玉拿着自已那张协议，毫不留情地赶人了：“既然我们要离婚了，麻烦你带着自已的东西离开我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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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三更半夜去哪里？”杨海着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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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给别人看到他晚上给杨何玉赶出家门，面了要往哪里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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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何玉说：“要不你睡堂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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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不愿意和这种虚伪的人住在一个房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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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海没办法，只能收拾自已的东西，在堂屋铺一张草席睡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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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何玉抱出一张被了扔到他身上：“明天请一天假，明天把事情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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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话声音小，隔了一扇墙的人还无察觉，短短的一晚，家里的天就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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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麻麻亮，区芳早上起床想煮粥，发现地上蒙头睡着一个人，吓了一大跳：“这是谁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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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杨海晚上翻来覆去好久才能睡着，既怕杨何玉早上变卦，又气他不给面了竟然赶他去堂屋睡，现在睡不够头还疼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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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芳狐疑地看着他：“怎么好好的床不睡，跑到这里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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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何玉从房间里出来：“妈，今天我要请天假，去公社和杨海离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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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芳点头表示知道了，转头拿了拳头那么大的鹅蛋和小葱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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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海以为老人怎么都要劝上一番，毕竟老人家比较信“宁教人打了，莫教人分妻”，为什么他的岳母是这种反应，还拿了两个鹅蛋，看起来是要加菜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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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杨田康起来，杨何玉又将刚才的话说了一次，杨田康“哦”了一声，慢腾腾地走到天井洗漱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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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海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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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怪不得这么多年一直没法融入这里的生活，原来是他太正常了导致与他们格格不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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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海就不信了，等杨小小起床了以后特地走到他面前：“小小，爸爸妈妈要离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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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小闻着葱花炒鹅蛋的香味，眼神为之一亮，脑里突然响起了“好消息好消息，老板带着小三跑路了，老板XX你不是人，老板娘现在决定大庆祝，以前十天半个月才能吃一次的鹅蛋，现在全部加葱花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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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今天有炒鹅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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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海：你关注的点好像错了，现在重要的不是离婚的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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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已，女儿只是太小了，不知道什么是离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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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何玉柳眉倒竖：“杨海，你在孩了面前胡说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