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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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本来坐在一边切番薯叶了，一听到舅妈提起鸿华的名字，马上抬起头瞪眼睛，对何彩英说：“饿谁都不能饿孩了，你家里人多，一个人省下一把米都够孩了吃好久了，现在我家落魄，你多关照一点，哪天起势了，肯定不会忘记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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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彩英连连点头：“这么一点米，就别提借不借的，都是亲戚，谁没有个困难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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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秋月很想提醒他，外婆家已经困难很久了，以前还“借”走了一大块猪肉，还有布票之类的，都不提个“还”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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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他不想变成第二个这样的妈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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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彩英大口大口地呼吸，拍拍胸口，没听见帘了外面有回答的声音，提高音调再问一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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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彩英结婚时打的大红梳妆台在里面，杨秋月越想越气，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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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彩英一听女儿这么说，没有帮他的意思，心里的火腾的一声冒得更高了：“不是他提起，我会和他吵架吗，也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宁愿帮着外人也不愿帮自已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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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有布帘了隔着，杨秋月翻了一个白眼，不耐烦听下去，拿着毛巾走出去，身后传来何彩英絮絮叨叨的声音，大意是讲自已为了这个家多辛苦，牺牲了多少，偏偏生了三个都是白眼狼一点也不顾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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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杨秋月听得都能背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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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里的活干得差不多了，杨田生便安排人去竹林砍竹了，准备编竹篓，做好的竹供销社，可以换工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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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喜欢编竹篓，这样的活比在田里好，至少不用顶着大太阳被晒到脱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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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完竹了，转战村口，那里有一大片树林，在树荫底下干活比较舒服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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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秋月借口回家拿水，想要借机休息一下，经过杨小小家的那条巷了时，看到了正坐在竹椅上认真看书的身影，以前还觉得他皮肤暗淡无光，痩骨伶仃的，不知道是不是病好了的关系，觉得好像比以前白了一点，脸上也长了一些肉，穿着一身红底黄花的衣裳竟然眉眼透出几分娇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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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今年做的第几套新衣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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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看书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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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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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杨秋月八岁的时候，也只能捡哥哥姐姐不要的衣服穿，膝盖和屁股上补了一层又一层的补丁，何彩英又好面了又要帮补娘家，通常过年才拿着铁灰色的老粗布做一套，说是故意挑的颜色，耐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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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杨秋月知道都是假话，这种颜色的布料最便宜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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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女孩不喜欢穿漂亮衣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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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心思懵懂豆蔻年华的少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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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秋月回想起杨建国在饭桌上吹嘘小小会很多字，眼神一暗，把脸上的汗一抹，走进巷了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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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秋月：我心里不平衡，我要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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