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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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县城找工作去了。”杨建国平时和韩宁玩得好，现在韩宁不在村里，心里非常失落，不过他也知道韩宁家的情况，能够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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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非常吃惊：“他才几岁，这么早就出去工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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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建国说：“他和我同岁，十三岁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家是什么情况，我妈说，他爸过身以后，家里没个男人，他后妈又没有儿女拖累，说不定哪天就要跑掉的，他现在出去找工作，也是想去拼一拼，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前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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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顺嘴，把自已妈妈私底下的话全部倒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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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小睁大眼睛：“原来韩宁这么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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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哦，这里没有九年义务教育，也没有童工这样的说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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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宁顾着他阿婆，不敢走远。”杨建国说，带着怜悯的眼光看着小小，家里的大人总以为小孩了小，有时候说话不会太避忌，所以他也听了几耳朵，知道他家和韩宁家的纠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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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可怜的小小，其实你也比他更惨，程琳只是他后妈，而杨海可是你亲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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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不由得自动自觉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米饼塞到他手上：“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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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被投喂的杨小小缓缓地打出一个“？”：为什么画风突然改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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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米饼是前两天杨建国的大哥拿回来的，他自已都还没尝上一口，本来打算去耙草的时候如果饿了才吃的，结果整个儿都给了杨小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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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走啦，如果山坡上有花石榴，我给你摘几个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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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小连连点头，他最喜欢吃四季番石榴，虽然个小，但是又软又糯，还散发着迷人的香气，简直就是番石榴界的翘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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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杨建国越走越远，最后在巷了口处化作一个模糊的身影，他将米饼凑到嘴边，啊呜咬了一口，满足地靠在竹椅上笑了起来，等到米饼快吃完的时候才想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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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天时地利人和，他怎么就忘记去问杨建国他爸的事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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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脑中的疑问没过几天，就有人给他回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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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杨建国吃饭时说起这件事，林仁琴笑眯眯地说：“我记得何玉当年读书的时候年年考第一，让我们家大大的出了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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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笑眯眯地看了正在努力扒饭的杨建国亲爸杨平一眼，后者一听到老母亲说起这个话题，脸都埋在大海碗里面不敢出来，林仁琴又说话了：“谁叫你爸爸读书的时候年年考最尾，老师年年都找我们做谈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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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安也夹紧尾巴，他当年不像杨平被抓典型，但也常年徘徊在后几位，难保老母亲等下连他也唠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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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有晚辈，他的脸还要不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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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建国心里平衡了：原来自已这么蠢，全是因为亲爸根种不给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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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仁琴点到即止，没想到何彩英在一旁听了心里不服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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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彩英笑呵呵：“对啊，小姑当年读书好厉害啊，拿的奖状可以贴满一堵墙，你阿公手上有一个去卫生所的名额都给了他，彩月的舅舅也想去都去不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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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彩月的手停了一下，又继续吃饭，心里给自已的妈下了评语：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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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何彩英不觉得说错了什么，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昂首挺胸，就像即将接受检阅的士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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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安狠狠地剐了他一眼：“吃饭，是米不香了还是做工不累，这么多话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