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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月惊讶挑眉,不由自主朝人群里望去。</p>
这声音实在太过熟悉,熟悉的她有些不敢相信。</p>
堂下的百姓们,早已自动分列到两边,留出中间一条长长的过道。</p>
过道尽头,光芒白灼刺目。</p>
一个红袍少年,凤眸笑意清冽,身姿笔直,从过道往堂上背光而来。</p>
少年面容如玉,墨发被一根红绳高高束起,尤显肆意张扬。</p>
红袍猎猎随风动荡,他携光华而至,像一笔浓墨重彩,顷刻间,给这肃穆冷淡的公堂染上了满堂华彩。</p>
“小、小少爷!”</p>
汀芷震惊的结巴,拿手不断扯姜暖月的袖子。</p>
“小姐,是小少爷,怎么会是小少爷?”</p>
是啊!阿泽怎么会在这里?</p>
姜暖月怔怔,心中也是如此发问。</p>
她默默望着人群中的少年,眸光平静而温暖,无数心思掠过,却唯独没有忐忑。</p>
对卫泽衣,她始终有种莫名的信任,相信他不会做出任何对自己不利的事情。</p>
卫泽衣在看到姜暖月时,也是眼前一亮,眸光比星辰还要璀璨,唇边扬起止不住的笑意。</p>
但遥遥相望的情景很快被人打断。</p>
“堂下何人?”</p>
都城府尹并不认识卫泽衣,当即高喝一声。</p>
卫泽衣对姜暖月笑笑,而后才拱手对府尹回道:“在下便是此案的证人,卫泽衣。”</p>
“卫、卫泽衣?”</p>
都城府尹听到这个名字,惊骇的撑着桌子伸长脖子盯紧他,差点失了声。</p>
不仅是他,在场所有人都无比惊讶。</p>
大家都知道卫泽衣跟姜暖月是什么关系,两人会在这种情况下站到一起,是他们万万不曾想到的。</p>
就连曹学林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p>
他曾猜测过无数次证人的身份,却独独不曾想过会是卫泽衣。</p>
目光在姜暖月和卫泽衣之间游移,他疑惑不已,难道这两人之间真的出了什么嫌隙?</p>
这时,都城府尹好不容易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轻咳一声,重新坐正。</p>
“本府记得,你与安兴侯府的嫡小姐是姐弟,你怎么会帮状告她的曹学林作证?”</p>
卫泽衣瞄了眼瞠目结舌的曹学林,冲都城府尹微微一笑。</p>
“大人,我只说自己是本案的证人,可从没说要帮曹学林作证啊!”</p>
曹学林:???是我想太多?</p>
“那你是……要给姜小姐作证?”府尹小心翼翼的询问。</p>
“确切的说,是要给卫家作证。”</p>
卫泽衣敛容肃目,面色端正,衣袍下摆一掀,恭谨跪地,仰头拱手。</p>
“府尹大人,我是卫家庶子,与安兴侯府嫡小姐确无血缘关系。”</p>
“曲莲儿杀害我长姐卫莞,曹学林灭我卫家全家,这些皆是是我亲自经历过的!”</p>
“他们杀害了我父母及所有家仆,又害怕邻里怀疑曲莲儿的真实身份,于是才将我留下来,作为印证她是我长姐的凭证。”</p>
“为了能够更好的控制我,他们每天虐待我、给我灌迷魂汤。”</p>
“是小姐意外发现我在卫家饱受折磨,才冒着声誉被损的危险将我从他们手下救了出来,带回安兴侯府医治”</p>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是真的,卫泽衣当场撸起袖子,让众人看到自己手臂上的疤痕。</p>
“嘶——”</p>
人群里发出此起彼伏的抽气声。</p>
人们忍不住小声议论。</p>
“这么多疤,这孩子才多大啊?”</p>
“哎呦,那密密麻麻的印子,我瞧着都心酸,这要是落在我小孙子身上,我非得跟伤他那人拼命不可!”</p>
“那姓曹的一家也太可恶了!作出这样的事,还想泼脏水给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p>
“我呸!这要不是在府衙,我现在就冲上去揍他几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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