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集结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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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流了一地，天弋微微睁开眼睛，他依稀记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当自己想要和宁微一起撤离的时候，鸡冠巨大的血刃划过了自己的胸膛。</p>

还是那个熟悉的审讯室，只是这次换成了自己，那满地的鲜血，碎裂的骨渣，身旁躺着的无数死尸，还有那令人惊悚的邪笑声，这一切都在慢慢摧毁天弋脆弱的心里防线。</p>

“好啊，好啊，走了一个不能玩的，换来一个这么完美的玩具，”鸡冠手上拿着一根粗长的钢筋，他站在离天弋的不远处，“这下可以娱乐好久呢。”</p>

天弋瞪大了眼睛，亲人，朋友，勇气，责任?</p>

在这一刻除了求饶，他还能改变什么呢。</p>

“不，不...”天弋上下牙齿颤抖着，“对...对不起，放了我吧。”</p>

那种源自心底的惊恐绝非是懦弱无能，而是心里防线彻底崩塌后的绝望。</p>

“不用担心，疼痛有时候也是种成长。”鸡冠捂着眼睛，他面容扭曲，汗毛竖起，就好像即将要执行一项重大的仪式，泪水在上扬的嘴角边流淌，笑声变成怪异的叫喊，鸡冠压抑在心底最深的仇恨开始彻底地发泄出来。</p>

而这个发泄的目标正是面前的天弋。</p>

猩红色的月亮半挂云天，鲜血浸染了整个夜晚，只剩下不明的哀嚎声。</p>

平静的日子终归会被打破，天弋永远也想不到结束的方式如此残忍。</p>

直到太阳重新升起，一切又好像回归了正轨，年轻人们开始工作，老人家坐在自家楼下舒服地谈天说地。</p>

三区治安分局里，盛威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他不安地捏了捏额头，在他手中是一份地图，在离三区尚且很远的金山启华工厂上用红色水笔打了一个大大的叉，旁边写着灰城二字。</p>

“这是什么时候收到的。”盛威看着地图，仔细斟酌。</p>

“今天早上在您的意见箱里拿到的，”森翔略显疑惑，“明明昨天晚上锁地好好的今天一大早我经过，已经被打开，里面丢了个这东西。”</p>

“我知道了，”盛威点了点头，“你忙去吧。”</p>

启华工厂，王岩战败的第一现场，早在数天之前三区治安分局就已经排遣专员调查过，可是为什么还会有人送来这个。</p>

或者说，这本来就是有人有意要自己看到的。</p>

盛威敲了下烟头，又找不到头绪。</p>

“灰城在三区建设基地的事我是清楚的，现在有人在这里标了灰城，”盛威在启华工厂的位置画了个圈，“不可能是再造者威胁我，毕竟我并不清楚灰城的具体位置，只能说知道他们的大致行为方向，除非...”</p>

盛威眉头一皱，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这种行为不在乎两种情况，一种是恶作剧，还有一种就是启华工厂非同寻常之地。</p>

“难道，对啊，启华工厂我们只搜查了一遍就彻底排除了嫌疑，其实这根本就不严谨，我们虽然在三区得到了灰城的消息，但是不代表别的区没有消息，不代表灰城基地的选址就真的在三区。”</p>

盛威急忙拨出电话，三区所有治安官全部被征召。</p>

金山治安分局那边也调出无人机侦查，拍摄的照片一张张传回中心区。</p>

“这架势，”陈诚笑了笑，“还能是什么情况，启华工厂才是他们的据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