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如若管不住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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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房后堂，猫儿将饭碗刨空，又舀了一碗白饭端在手上，低声同吴公公道：“打听的怎样啦？”浣衣局女官手里的名册，到底拿到手没啊？！</p>

吴公公左右打量一回外人，捂了半边嘴角，悄声道：“好不容易搭上个太监，同那女官结了对子。这两天太忙，还没来得及探问。”</p>

猫儿低头再艰难喂下一口饭，待梗着脖子咽尽，方叱道：“怎地这般磨蹭？你好歹也是当过大内总管的人！”</p>

吴公公见她一句话说完，不管有何情绪和表情，下一刻必定是狼吞虎咽塞一口饭，不由苦笑道：“纵然我没将事情办成，你也用不着这般吃饭。这几个米值几个钱？”</p>

猫儿再咽下一口饭，含糊不清道：“明儿要结果，再问不到消息，你就等着五福鄙视你。”</p>

吴公公长叹一口气：“他鄙视咱家，鄙视的还少吗？这娃儿此前跟着我时，多么纯良的性子。跟了你不过三四月，就成了嫌贫爱富的人。你应该检讨检讨！”</p>

猫儿冷哼了一声，将碗中余下的饭刨尽，打着饱嗝出了膳房。</p>

午时起了些小风，门帘似动了春心的少年人，不停的摆动着身子，企图引起心上人的关注。</p>

御书房房门拉开，萧定晔一步而出，站去了门侧，亲自撩开了帘子，等着户部尚书王大人伉俪面色悲戚结伴出来。</p>

皇太后最后拄着龙头拐杖站去了门外，神色肃然，脚步蹒跚。</p>

太后道：“王大人尽管放心，此事哀家必定给你个满意交代。”</p>

王大人转身抱拳一揖，搀扶着糟糠妻，由萧定晔陪着往院外去了。</p>

龙头拐杖噔噔响起，猫儿垂首站在檐下，眼睁睁瞧着皇太后的坠珠绣鞋停在了自己面前。</p>

“你跟哀家过来。”皇太后冷冷道。</p>

……</p>

后院小花园，亭台楼阁，不一而足。</p>

太后坐在亭子里，面色自看到猫儿，便没有舒展过。</p>

猫儿跪在冰凉的地上，不知这位老太后究竟要拿她怎样。</p>

“不许你祸害小五。”老太后直奔主题。</p>

猫儿心下登时舒了口气。</p>

难得的，她的本意能同后宫权利最大的女人保持一致。</p>

她立时向太后做着保证：“奴婢的身份，奴婢心里明白，那是同五殿下云泥之别。太后娘娘放心，奴婢……从来未曾、也不敢真的打五殿下的主意。”没错，她现下所行之事，都是伪装的。</p>

太后十分狐疑的看着她，久久之后叹了口气：“你在危机关头救了哀家，哀家没忘。你只要莫招惹小五，哀家纵然收你当个公主，也是行的。”</p>

猫儿立刻表明心意：“不用太后娘娘为难，奴婢未曾想过攀高枝。奴婢行止粗鄙，更不敢肖想公主之位。”</p>

太后叹了口气，喃喃道：“哀家也只是说说，现下就是真想收你当公主，只怕皇上……”</p>

她再不多言，只疲惫的挥了挥手。</p>

猫儿立刻磕了头，垂首离去了。</p>

午后的御书房静的可怕，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有皇帝的咳嗽声偶尔打破寂静。</p>

前来觐见的朝臣在御书房门外磨蹭了半晌，为自己找了个“事情并不紧急”的借口，又转身匆匆离去了。</p>

实在找不到借口的，只得硬着头皮上。</p>

礼部尚书戴大人便站在门槛边上，下不了离去的决心。</p>

他往猫儿的方向瞟了几眼，面上挤上些笑意，悄声做了个口型：“皇上现下在作甚？”</p>

猫儿头一偏，转向另一面。</p>

戴大人心下一阵叹息。</p>

好不容易等她转过了脑袋，将将要张口，她又扭了过去。</p>

他只得往前蹭了几步，略略猫了腰，小声道：“胡姑娘，本大人有一笔几千两的单子，想启发启发姑娘。”</p>

猫儿这才转头，给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神情，先垫脚探头往里间皇上的方向瞄了一眼，这才蹑手蹑脚跨出门槛，出了房门，拐个弯，当先往御书房背后而去。</p>

戴大人一路跟过去，等她住了步，立刻问道：“皇上他……”</p>

猫儿大喇喇打断他：“大人先说说几千两买卖的事。”</p>

戴大人啧啧两声，指着她道：“你这丫头……”</p>

猫儿负手而立，昂首道：“我在御书房当值了两日，学到一句话，叫‘宰相的门房七品官’。天子的门房，大人说算几品官？”</p>

戴大人苦笑道：“旁人若当门房，充其量六品。胡姑娘的这个门房，即便是八九品，也能被你强行当出二品的威风来。本大人也不同你浪费口舌，之前同姑娘提起过、礼部采买姑娘的妆粉用在祭皇陵时的事情，已经过了计划期限，现下连一文钱的预算都没有。”</p>

猫儿立刻一跺脚：“你诳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