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开封书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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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t;p&gt;“诸君，我先说下开封城外之战我方的优势，以及各位作战时的优点。在我看来，我方同仇敌忾，士气旺盛。此战，仗着弓弩之利，据敌于三十步外，在最快的时间内，给予敌人打击，无有一人受伤”&lt;/p&gt;</p>

&lt;p&gt;范进顿了顿，见一队的人似乎各个挺胸叠肚，仿佛有天大的荣耀般，非常得意。而二、三队的人似乎满脸懵懂，他们只见到了一场战斗结束后地上的狼藉，却丝毫不清楚绑在腰上的这滑轮弩有多厉害。范进一一的将这些人的表情收落眼中，点点头，道：&lt;/p&gt;</p>

&lt;p&gt;“然，毙敌之前，第一队已然队形散乱，弩箭射出的射速极低，更有甚者，已经没了弩箭，依然还在拉弓弦，可是吓破了胆呐？”&lt;/p&gt;</p>

&lt;p&gt;范进这把脸一沉，众人皆不敢出声，&lt;/p&gt;</p>

&lt;p&gt;“保持一个好的队型，临阵时可发挥更大的作用，我且问你，你面前是一个敌人让你害怕，还是一排敌人更让你心忧？&lt;/p&gt;</p>

&lt;p&gt;这排好阵型的队伍，让敌方见到的就是你们所有人，而散乱无章自乱阵脚的队伍，敌人见到的就是你一个，所以呢，这队列的练习，不可荒废，从明日起，我亲自督导，各位做好吃苦的准备，一句话——平时多费力，战时少流血！”&lt;/p&gt;</p>

&lt;p&gt;众人应道：“平时多费力，战时少流血”&lt;/p&gt;</p>

&lt;p&gt;范进见自己说了半天，他们都没有人吱声，于是发挥了岷主精神，道：&lt;/p&gt;</p>

&lt;p&gt;“曹兴旺，今日你率队冲在最前，可有何心得啊？随便说说，不要紧张”&lt;/p&gt;</p>

&lt;p&gt;曹兴旺从来没有见到这种阵势，若说打仗杀人，连眉头都不眨，这人前发言嘛……可就憋红了老脸。半天蹦不出一个屁来，吭哧半天啥也没说出来。这时第一队的另一人见主官吃瘪，当即坐着抱拳道：&lt;/p&gt;</p>

&lt;p&gt;“将军，诸位！某觉得此战，我们虽弓弩强劲，但如若弩弦崩断，近战不一定是那乱军的敌手。对方武器统一，可合力分攻我等上、中、下三路，反观我们，竟无制式兵器，离得近了恐怕……”&lt;/p&gt;</p>

&lt;p&gt;嗯！？此人颇有见地啊，让范进眼睛一亮，&lt;/p&gt;</p>

&lt;p&gt;“兄弟好见识，报上名来——”&lt;/p&gt;</p>

&lt;p&gt;“谢将军抬爱，在下宇智波”&lt;/p&gt;</p>

&lt;p&gt;范进差点儿喷出来，WHAT？宇智波？这名字（书友王飞虎提供）……&lt;/p&gt;</p>

&lt;p&gt;“佐…哦，宇兄弟，说得好，我们定会有制式兵刃，只是从王家堡走的仓促，铁料不足，待我们进入那开封城购得铁料，定会自己打制”&lt;/p&gt;</p>

&lt;p&gt;见到宇智波出来发话，大家渐渐的你一言我一语起来，范进见到大家进入了正轨，便开始了进一步的引导……&lt;/p&gt;</p>

&lt;p&gt;由于这一日经历的事情太多，除了轮岗的兵丁外，余众皆酣然入梦，这一觉格外香甜，虽是这开封城外天寒地冻，但地窝子里的火堆却格外温暖。&lt;/p&gt;</p>

&lt;p&gt;第二日一早，范进集合了队伍，放出两波探哨打探目前位置，随后开始了长乐军的第一次军事操练。&lt;/p&gt;</p>

&lt;p&gt;第一个项目就是负重跑，没有量步工具，就围着宿营地点兜圈子，每个人拴好坐骑，自己身上绑上滑轮弩，带齐二十支剑。&lt;/p&gt;</p>

&lt;p&gt;李老三他们正在准备煮饭，见到范进众人围着他们兜圈子跑，纷纷不明所以。&lt;/p&gt;</p>

&lt;p&gt;当范进感觉自己体力到达极限时，猛然发现长乐军们早就东倒西歪的散落在地上，这年头谁像他营养跟得上，平日里还进行体育锻炼的。范进不得不一个个用脚踹起来，逼迫他们继续。&lt;/p&gt;</p>

&lt;p&gt;第二项就是瞄准操练。让众人举着滑轮弩，做出瞄准姿势，随后每个弩把上绑上青砖、石块等物，在这样一种压力下，保持瞄准姿势不许动。谁放下滑轮弩就用教鞭狠抽，随后罚全队做“俯卧撑”五十。&lt;/p&gt;</p>

&lt;p&gt;当众人觉得这范大将军在换着花样折磨自己时，早就苦不堪言，而他们悲惨的操练生活的才刚刚开始——&lt;/p&gt;</p>

&lt;p&gt;第三项，队列操练！&lt;/p&gt;</p>

&lt;p&gt;范进让第一队监督，二、三两队开始按照范进的哨音前进、停止，前进、停止。&lt;/p&gt;</p>

&lt;p&gt;第一队众人盯着其余两个队伍，又看了看他们身后的范进，想起自己昨日出的丑挨而得鞭子，顿时一个个幸灾乐祸起来。&lt;/p&gt;</p>

&lt;p&gt;有第一队的人客串教官，又有范进在后面补刀。遇到哪位迈错脚、伸错手的，那么对不起，教鞭会及时的提醒你。&lt;/p&gt;</p>

&lt;p&gt;就这样，只有二十人不到的操练队伍中，在这清晨的旷野中传来阵阵的哭嚎，仿佛远远的传达到了天际……&lt;/p&gt;</p>

&lt;p&gt;范进告知众人，如果怕吃苦，可以不练，但走下校场，那就是走向了我范进和长乐军的对立面，长乐军会放你远走高飞。不过茫茫人海中再遇到了你，那可就是不死不休了。要是吃得这个苦头，每日的战兵可以享用一顿肉，还能保证每顿吃饱。&lt;/p&gt;</p>

&lt;p&gt;这个“每顿吃饱，日日有肉”威力无疑是巨大的，场中有些人包括那个宇智波在举完绑上青砖的滑轮弩都差点儿撂挑子。但想到“还能吃饱！”这个极富诱惑的承诺时，他忍住了，同样忍住的，还有在场的每一位。&lt;/p&gt;</p>

&lt;p&gt;谁都知道，现在这样兵荒马乱的，自己离开这长乐军，要么落草为寇，要么就倒毙路旁了。&lt;/p&gt;</p>

&lt;p&gt;终于到了第一天操练结束的时间。范进甚至说，这只是行军途中的小操，待到达目的地后，小操每日进行，每隔五日还要进行重操，直听得众人龇牙咧嘴，不敢出声。&lt;/p&gt;</p>

&lt;p&gt;早饭是杂粮蒸饼，一块腌菜。众人由于体力耗费眼中，各个如狼似虎。久不运动，范进也疲惫，但饭后的一个小细节突然引起了范进的注意——&lt;/p&gt;</p>

&lt;p&gt;他见到老实如曹兴旺，竟然也在昨日赌了一把。这厮押得是己方快刀斩乱麻，是小。&lt;/p&gt;</p>

&lt;p&gt;饭后李老三见众人歇息，便把昨日大家开的赌局兑现，赢了的欢天喜地，输的也是愿赌服输，痛快拿钱。只见曹兴旺脸色如常，神情略显凝重，甚至从眼中的余光，也对那些赌博者深深不屑。但是，当他走到李老三左近时，竟然蓦地换了脸色，变成了酱紫色的大脸盘子上写满了欢欣鼓舞道：&lt;/p&gt;</p>

&lt;p&gt;“李老三，赶紧把银子拿来，老子押的小，赶紧收拾凭据换银子喽！——’”。&lt;/p&gt;</p>

&lt;p&gt;范进见李老三拿着那个小凭条，如数数了银子兑现。只是这种玩儿法虽然简单，但略显单调，时间长了肯定提不起大家的兴致。&lt;/p&gt;</p>

&lt;p&gt;开封距离他的终点还有非常远的距离，就算现在有了四轮马车，也要考虑到旅途中的乏味。如果加入这些乐趣，不仅使得旅途愉悦，更能提升大家的凝聚力和不服输的士气。如果再合理安排具体的内容，比如射弩比赛啊，骑术比赛之类的，更能有效引导士兵努力练习基本功，可谓一举多得。&lt;/p&gt;</p>

&lt;p&gt;于是他开始考虑诸如盘口、赔率等等术语。只是他没注意到，自己一番的自演自愿，被旁边玩耍而经过的何大大全盘听到，一双小眼睛瞪得越来越大，竟然对此道一点就通，迅速的痴迷在范进的“讲述”当中。&lt;/p&gt;</p>

&lt;p&gt;探马来报，距离开封尚有几日路程。范进打算沿途边走边练，顺道和冯剑等人套套关系，自己也继续熟悉下这个时代读书人的眼界和文化。当日自己随赶集众人去那王家堡仅用了两日，而从王家堡回开封城，却用了六七日之多。&lt;/p&gt;</p>

&lt;p&gt;只是一路上除了每日的训练、扎营，赶路，范进本人已有些枯燥。而那冯姑娘许是当日被贼人吓得够呛，竟然再不搭理范进，更让他是心头直痒。且粮食虽充足，喂马的豆子、麸子等物却不甚充足了。范进于第七日的晚间，命令第二日早操后，急行军去往开封。&lt;/p&gt;</p>

&lt;p&gt;途中又遇到了几小股乱军和乱匪，结果被手拿“先进”远程武器的长乐军当了点心，这些都是最好的练兵对象，而长乐军众人也终于知道，在训练当中的刻苦努力，全都会转变为战场上活下去的希望，范进教的每一样都是保命的招数。&lt;/p&gt;</p>

&lt;p&gt;比方说那个劳什子负重跑，要不是平日里有力气上蹿下跳，到了战场自己不一定会有敌军更加有底气。还有那负重射击训练，只有平时端重物习惯了，到战场手才更稳。多射死一名敌人，就多一分战功。范将军说了，战死的士兵，家人都能到的抚恤，更没有了后顾之忧，也让“范家军”的后勤辅兵们眼红。&lt;/p&gt;</p>

&lt;p&gt;这一日午间，终于到了开封。此时的开封还是不折不扣的大城，城外店铺连绵不绝，几里外就能看见做生意的小贩。而城外深两丈、阔五丈的护城河，显得高三丈五尺的城墙更加巍峨耸立。&lt;/p&g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