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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顾芳华松口气的是，第二天下朝之后，燕容凌就来了侯府。</p>
顾芳华让人把圆圆抱走，和燕容凌对坐在花厅。</p>
“皇上，萧遥是不是在京城？”</p>
顾芳华并没有绕圈子，而是直接开口问道。燕容凌沉吟片刻，老实回答：“我没有亲眼看到，但听说是。”</p>
“是你不让他回家的吗？”</p>
燕容凌沉默不语，良久之后，才有些困惑道：“他不在时我觉得，你我就是这样平平淡淡也可以。可他回来了，我却觉得不乐意，无法容忍你们一家团圆。”</p>
无法容忍四个字，道出了燕容凌的心声。</p>
“容凌哥哥，你不该是为我高兴吗？我有了丈夫，圆圆有了父亲，如果你愿意，将是皆大欢喜。”</p>
顾芳华难得重新开口，唤燕容凌为容凌哥哥，希望他看在过往情分上，能够退一步海阔天空。</p>
燕容凌看着顾芳华，笑得云淡风轻，可说出口的话，却不是顾芳华想听的。</p>
“明珠，不！我不高兴。如果你孤寂一生，而我也孤独终老，我觉得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可以忍受。但是我无法忍受，我在漫长的岁月当中，孤独踯躅行走，而你却圆满。”</p>
燕容凌如今也不再忍耐，直接将心底最黑暗的一处，呈现在顾芳华的面前。</p>
“明珠，你说为什么萧遥，不真的死了？我会照顾你一生，也会对圆圆很好，我会做他的义父，让他以后文武双全，尊贵一世。”</p>
燕容凌喃喃自语，自顾自说着心中的困惑，而顾芳华看着这样的燕容凌，心中沉重不已。</p>
这样的燕容凌，不是顾芳华熟悉的那个燕容凌。反而就像是一个人有善恶两面，而他选择将最邪恶的那一面，展现出来。</p>
“燕容凌，那萧遥还活着吗？”</p>
顾芳华终究忍不住，有些忐忑的问出口。燕容凌笑道：“应该是，至少我的人没有找到他。不过，应该很快他就会出来。”</p>
“为什么？”</p>
“因为朕已经让人，把圆圆抱进了皇宫。萧遥如果想见他，那就只能进宫，明珠你也一样。”</p>
如此强硬的燕容凌，是顾芳华没有见过的。她缓缓从袖口摸出匕首，放在自己颈窝处，无声的看着燕容凌。</p>
燕容凌脸上的笑意没变，淡淡道：“你们要一家三口都同时上路，朕也允许。不过未免你们太过孤单，顾家和钟家的所有人，都会去陪你们。”</p>
顾芳华看着容貌依旧的燕容凌，却找不到以前那种温暖，仿佛面对的是一个陌生人。</p>
她的心开始退缩，因为她突然没有勇气，来赌一赌燕容凌是不是，真会让钟家和顾家陪葬。</p>
在谈判之中，一方露了怯意，那另一方自然攻无不胜。</p>
燕容凌笑道：“明珠，圆圆醒来找不到娘亲会哭的，还是跟朕一起回宫吧。”</p>
“燕容凌，你这样会让我恨你的。”</p>
“恨就恨吧，以前我总想着让你喜欢，但是现在觉得让你恨也不错。没有恨，你又怎么会时刻惦记着朕呢？”</p>
燕容凌神态自若的说着，以前从来不会说的话，眼睁睁看着顾芳华变了脸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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