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七宗罪篇-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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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润磁性的男声这样说道，小哥诧异地抬头，不知道这人是何时出现的。</p>

男人看起来三十岁出头，头发是精干的板寸，比起小哥要高出半个头来，鼻梁高挺地不像亚洲人，眼神深邃而温柔；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领带打地笔挺，就像个精明的年轻政治家，或者……恶魔。</p>

小哥递去可乐，男人微笑着接过，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卷崭新的人民币，在小哥面前晃悠。</p>

小哥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与贪婪，男人笑意更浓，眼底也愈发深邃。</p>

接，还是不接？这一卷的百元大钞，足矣弥补一个可恨差评给他带来的损失，更意味着一顿饱餐，一个给女友的小惊喜，给父母的小礼物……</p>

但小哥终于还是拒绝了，他挣扎了十几秒；理性压倒贪欲，向男人鞠一躬，转身跑下楼。</p>

“哦哦。”男人颔首，目送着小哥匆匆下楼的身影，似乎是在赞许；手中的钞票随即被灰色的流光笼罩，变换成一把手枪的形状，随着灰光消散，一把92式手枪出现在男人手中。</p>

“Mama， I just killed a man.”</p>

王泽开门时，听到门外传来隐约的歌声；男声音准极好，似乎弗莱迪莫克瑞本人来唱也不过如此了。</p>

他没有看到期待中的可乐，而是一把冰冷的手枪；枪口抵住他的嘴，他发不出声音，只能感受到嘴唇在枪口与牙齿的碰撞间破裂，血腥瞬间弥漫了整个口腔，与刚吃完的油腻菜品的味道混在一起，让他有些反胃。</p>

“Put a gun against his head.”男人依然在歌唱着，他用枪抵着王泽的嘴，轻轻关上门，英俊的脸上带着冰冷的表情，就像屠夫对着挨宰的肥猪。</p>

“唔……呜呜……噗……”王泽眼泪鼻涕齐出，喷在亮黑的枪管上。</p>

他害怕的快吐了，但是在那之前，抢先离开身体的是下身的排泄物。</p>

男人皱皱眉头；没有唱下一句，而是跳过了它。</p>

“Mama， life had just begun.”</p>

男人松开枪口，王泽如得大赦一般跪下，大口喘气。</p>

但随着句尾高音的变调，男人将另一只手中的大瓶可乐塞进王泽嘴里。</p>

“咕咚咕咚咕咚……”整整两升的可乐灌进王泽的胃，他被呛到，可乐堵塞住气管，从鼻孔中噗噗喷出，更多的进入胃部，将他那本就充斥着食物的大胃，胀大到一种难以置信的程度，胃壁和肠道都濒临破裂的边缘。</p>

但王泽不敢停，他只能跪着，两手抱住可乐大瓶，拼命地灌，透过可乐瓶，他看到男人的手枪正对着自己的脑袋，脸上带着渗人的冰冷笑意。</p>

“But now I've gone and thrown it all away ...”</p>

王泽几乎听不到男人的歌声，他的耳中充斥着气泡的声响，活这么久，他从未有过如此绝望而痛苦的体验；伴随着一声来自体内的爆响，疼痛让他的身体抽搐起来，他却发不出声音，大量的二氧化碳裹挟着血液与胆汁胃液冲过食道，只能发出难听的嗝声。</p>

自己的肠胃……炸了。</p>

在生命的最后，王泽想到自己的日渐年迈的父母，自己荒废颓然的过去，那些做过的小恶，忽略掉的小善，电脑屏幕上搔首弄姿的美女，还有那个被自己点了差评的小哥，现在一定很伤心……</p>

好想赎罪，好想……活着……</p>

“Mama， woo……”</p>

“Didn't mean to make you cry ~”</p>

“If I'm not back again this time tomorrow ……”</p>

一直到王泽咽气，男人都在歌唱着；伴随着他生命的消逝，男人歌唱的姿态都更夸张，奔放；手舞足蹈起来。</p>

他很快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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