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挑衅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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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头可真敢说。”</p>

楼上，云齐吃惊地哒哒嘴，没想到托月竟敢触霉头。</p>

被墨染尘踹下楼梯，是萧霏霏一辈子的污点，好不容易才从羞愧中走出来，不曾想托月捅上一刀。</p>

萧霏霏的嚣张气焰瞬间熄灭，目光死死地盯着托月，脸上的肌肉在抽搐，随时会忍不住拔刀灭口，却在最后一瞬间无比灿烂地笑道：“比起九姑娘未嫁便成弃妇，本郡主那点事不值一提。”</p>

“托月宁为弃妇不嫁渣男。”</p>

托月十分有骨气地回答，弃妇总被倒贴还被踹强，最少没有失掉气节。</p>

萧霏霏并不傻，一下便明白话中意思，沉下脸道：“谁说这个事情，本郡主是问你，为何文心琴会在文心楼。”</p>

“这个问题简单呀。”托月漫不经心道：“因为托月把琴卖给了文心楼。文心楼特地给应府送一份请柬以示感谢。郡主若是不信，尽管问文心楼的掌柜，他会告诉郡主事情的真相。”</p>

“至于弹奏文心琴……”托月似笑非笑道：“在思赋街买琴当天，托月便当众弹奏过，还是霏霏郡主先请吧。”</p>

“郡主，你不能让爱慕你的人，以及爱慕之人失望。”托月暗暗地比划出一个六字，优雅地做一个请的手势。</p>

托月深知萧霏霏的性子，只要有墨染尘在场，就算是弄得头破血流，也要抓住机会好好表现自己。</p>

萧霏霏抬头迅速看一圈，自然是要找墨染尘在所在，墨染尘早在托月说出那句“托月宁为弃女不嫁渣男”时，就退回桌子前继续享受美食。</p>

萧霏霏根本不是托月的对手，无须他出面解围。</p>

“霏霏郡主，一鸣惊人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能够遇上的。”</p>

托月在萧霏霏耳边补充一句：“你若是在文心楼，第一个奏响文心琴，定能在众人口传为美谈佳话。“</p>

楼上云齐听到托月的话，忍不住道：“墨染尘，你家小娘子看起来特别欠揍，郡主特别值得同情，本公子忍不住要提醒郡主，别上了小狐狸的当。”</p>

墨染尘不以然，是萧霏霏自不量力，主动找她麻烦在前，就不能怪她出手算计。</p>

忽然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东家添了彩头，今天第一个奏响文心琴的人，赠送亲手制作的文房四宝一套。”</p>

楼下马上一阵骚动，似乎是看到什么不菲的东西。</p>

云齐看到却一脸激动道：“你们还记不记得一年前，陵州天旋坊开业时，头彩也是一套文房四宝。”</p>

天旋坊的相当于缩小的天机城，而陵州又是景国江南最富庶之地，繁华的景象丝毫不逊色于天机城，甚至隐隐有超越之势。</p>

凡到陵州者，必会走一趟天旋坊。</p>

因为在里面能买一切想要的东西，包括消息、性命在内。</p>

托月看到彩头时有些遗憾，原是前五人都有一套文房四宝，可惜她近日身体不适，没有精力制作砚台。</p>

悄悄看一眼踌躇不前的萧霏霏，托月忽然道：“这方砚台石料虽不是上乘的，可上面图案却是一株兰草，看似柔弱实则坚韧，把兰花的气韵刻得入木三分，还有这砚堂状如满月……”</p>

托月一番评价后道：“霏霏郡主，托月甚至是喜欢这方砚台，不如托月先上去弹奏。”</p>

噗……</p>

云齐忍不住笑出声音。</p>

墨衡宇也不由宛然一笑道：“九姑娘一定懂兵法。”</p>

徐还舟看着楼下，裹在红色斗篷里的女子道：“不是懂，是精通，时机抓得刚刚好啊！”</p>

大堂中间，萧霏霏看看圆台上的文心琴，又看看展示在眼前的文房四宝，再看看一脸志在必得的托月，忽然转身大步走向中间的圆台。</p>

忽然有人道：“请郡主净过手后，再弹奏文心琴。”</p>

声落人现，两名打扮得体的女子，捧着铜盆和手巾，莲步轻易走到圆台前。</p>

萧霏霏不得不停下脚步，在铜盆净过手，用手巾吸干手上的水后，深深吸一口气才走上圆台，跪坐在文心琴前面。</p>

冰儿看着萧霏霏坐下后，有些小紧张道：“姑娘，霏霏郡主有几成把握，能弹响文心琴？”</p>

“不知道。”</p>

托月毫不犹豫地回答。</p>

关于文心琴能测文心，最早源于此琴难以奏响。</p>

至于原因托月自己也不清楚，不过到目前为止，能奏响它的人确实是寥寥无几。</p>

当初在族学中一试，惟有周先生也能奏响，最近能奏响它的人是墨染尘，纵观能奏响文心琴的几人分析，几乎都是满腹经纶、学识不凡之流。</p>

这琴，考验的是弹奏者的心境吧。</p>

萧霏霏犹豫再三，两手终于轻轻落在琴弦上。</p>

在场众人的一看这驾势纷纷主动禁言，大堂内瞬间静得能听到外面风吹的声音。</p>

越是这样萧霏霏越是紧张，两手肉眼可见地在颤抖，冰儿看到摇头道：“奴婢忽然记起公主说过一句话，弹奏此琴需要有一颗无畏之心。”</p>

无畏之心，托月马上明白话意思，就是弹奏文心琴不能心生怯意。</p>

活生生的人岂能畏惧一张没有生命的古琴，托月隐隐猜到文心琴测文心的原理，不过还需要进一步证明。</p>

“……”</p>

忽然大堂的气氛有些奇怪。</p>

抬头看去时，发现萧霏霏已经在弹拔琴弦，可是大堂上却没有一点声音。</p>

围观众人脸上露出幸灾乐祸，或者是庆幸的表情，暗暗庆幸各自没有冲动，贸然上前弹奏文心琴出丑。</p>

感觉到众人各种讥讽、嘲笑的目光，萧霏霏不甘心就这样离开，猛地用力地拔动琴弦，可是无论她怎么折腾，文心琴就是没有半点声音。</p>

啊……</p>

突然一声惨叫。</p>

萧霏霏十指尽破，而文心琴却安然无恙。</p>

托月讶然地看一眼冰儿，冰儿一脸不屑道：“即便是一件死物，也需要好好爱护，制琴师很爱自己的作品。”</p>

这话再一次刷新托月的认知，不禁好奇制造文心琴的制琴师，当初是怀着什么样的心境制造出，这样一张既可以测试文心又可以自保的古琴。</p>

两名女子立即走上圆台，扶萧霏霏走下圆台。</p>

回想方才的画面，在场众人更加没勇气上前测试，出丑事小受伤事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