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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有外在人在场,李云湄压低声间怒道:“让我过去见一个庶女,这样的话你也好意思带过来给我听,别把你们应家的歪风邪气带到李家。”</p>
应紫月想到托月的话,淡淡道:“九妹妹说了,她若过来嫡席是有违礼,五妹妹过去庶席是屈尊降纡,只有品格高贵圣洁之人才会做的事情。”</p>
这下应紫月总算明白了,说什么感谢九妹妹,分明是想故意找九妹妹麻烦。</p>
九妹妹不愿意过来,是早猜到自己这小姑子要作妖,忽然想到托月之前的话,讨不好的便不要浪费时间。</p>
深吸一口气,应紫月淡淡道:“五妹妹,话嫂子已经帮你们带到,外面还有很多客人需要招待,嫂子没时间陪你们这些小姑娘胡闹,反正九妹妹人在李府,你自己看着办吧。”</p>
意思是托月人在李府里,啃得便啃,啃不下便放弃,强啃的话后果得自己负责。</p>
望着应紫月离去的背影,李云湄整个人都愣住,这还是她平时认识的应紫月吗?</p>
从前的应紫月唯唯诺诺,就算再不同意她的想法,也绝不会放出这样的狠话,今天是不是吃错药竟敢给她甩脸色。</p>
应紫月走出几步后,忽然回过头道:“五妹妹,我父亲跟另外几位庶女的父亲不同,他非常疼爱九妹妹,若他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在李府受尽冷待,不知道会不会抽空翻翻旧案宗。”</p>
“应紫月……”</p>
李云湄顿时急了,应紫月却转身翩然离开,不给她追问的时间。</p>
应紫月的改变让李云湄始料未及,此事若真闹到应烘云哪里,定然会影响两府的有关系。</p>
认真考虑两者的厉害关系,李云湄招来一名管事妈妈,在她耳边低语几句,管事妈妈马上带着好几名侍女离开。</p>
应紫月离了花园后,小声对随行的侍女道:“你去看看父亲的马车到了,若是到了你想法子让父亲知道,九妹妹被特地安置到庶席。”</p>
比起嫡席的热闹,庶席真是冷清可怕,半天也不见有一个下人经过。</p>
面对着一桌子的冷茶残羹,五位姑娘早已经习惯,托月借口干难耐,捧个干净杯子带着冰儿寻花露。</p>
这个时辰自然没有晨露,更不会有花露,不过找借口四处走走,两人不知不觉来到一片池子前,发现里面养着不少肥美的锦鲤。</p>
“冰儿,你猜我在想什么?”</p>
盯着池子看了好一会儿,托月忽然回过头问冰儿。</p>
冰儿以托月思维想一下道:“来的时候,应该把那堆碎点心,全倒进池子里喂鱼。”</p>
托月马上摆摆食指,盯着池子里的鱼道:“把鱼捞起来剖肚开腹,用树枝叉起来,升堆火烤了吃。”然后肚子应境地咕一声响。</p>
“这么多鱼,少掉一条两条应该不会被注意到,可惜没有火呀。”</p>
托月有些遗憾,冰儿迟疑一下取出个东西道:“姑娘……奴婢带了火折子,只是差一把杀鱼的刀。”</p>
闻言托月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四下里看看确认无人后,手上已经多了一把匕首,还特意在冰儿面前晃了晃,趴在池子边上伸手试着捞鱼。</p>
“池子太深了,捞不到。”</p>
无数试验后,托月一脸失望地宣布结果。</p>
此时冰儿的肚子也很不争气地叫起来,两人同时长叹一声,失望地盯着池子里的鱼。</p>
“需不需要帮忙呀。”</p>
忽然一个极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p>
托月和冰儿马上回过头,却看到云齐站在两丈开外,旁边还站世外仙人似的墨染尘,目光宁静空灵。</p>
主动送上门的劳力干嘛不用,托月听到一下冰儿肚子的叫声,不假思索说了一个“要”字,饥饿是魔鬼使人冲动。</p>
“你真要吃李尚书的鱼!”</p>
云齐没想到托月会同意,一时间倒不好对鱼下手。</p>
托月捂着又叫道:“人家又饿又渴,在右花园里转了半天,只有这池子里的鱼可以吃嘛。”</p>
“虽分嫡庶席,也不至于不给你们备吃的。”墨染尘皱着眉头问,冰儿马上道:“当然有准备啊,漂着碎菜叶沉着饭粒浮着一层油的冷茶水,别人吃剩的点心堆满桌,可我们家姑娘就想吃肉。”</p>
“尚书府……不至于吧。”云齐难以置信地看着托月。</p>
“自己去瞧一眼,眼见为实嘛。”托月往来的方向指指,示意他可以过去求证。</p>
云齐一个脚尖点地,就消失在托月眼前。</p>
托月也不去看,指着最大最肥的鱼道:“就这条鱼,赶紧捞起来吧。”</p>
墨染尘跟她对视一眼,似乎一时间无法接受,好一会儿惊讶道:“你要本公子帮你捞鱼?没问题吧。”</p>
“放心,以你的身手,绝对没有问题。”托月自动忽视第一句话,回答第二个问题,提醒道:“为了避免鱼乱崩,记得顺便把鱼摔死。”</p>
“姑娘……”</p>
冰儿感到气温骤降,忍不住打一个冷战。</p>
托月却对着挑中鱼的流口水,冰儿看到墨染尘抬起手,吓得心脏都要飞出胸口。</p>
啪!</p>
大鱼摔在地上。</p>
墨染尘深吸一口气收回手。</p>
托月已经拎起鱼,麻利地剖肚开腹去腮肢解,用匕首砍了几小段树枝把鱼串起。</p>
云齐也恰好从前头回来,看到收拾干净的鱼,足足愣了一分钟才道:“我去取一些木炭和火炉过来,吃烤鱼还应该有壶好酒。”</p>
大约一刻钟后,鱼已经架在炉子上烤,散着阵阵香味。</p>
云齐用折扇轻轻扇着炭火道:“你说的是真话,不过他们已经送了干净的过来。”</p>
托月啊一声惊讶地看着云齐,云齐无奈道:“本来想告诉你的,不过看到你已经把鱼收拾好,就觉得这种天气吃烤鱼也很不错。”</p>
“惊讶的不是这个,是惊讶尚书大人忽然觉悟,给庶席送好东西。”</p>
“听九姑娘的意思,尚书大人从来没有庶席好东西。”云齐表情十分夸张地问,托月把五姑娘原话,如实一一告诉面前两位公子,或许两人的父亲能改掉李府宴会的陋习。</p>
“真的吗?”墨染尘表示质疑。</p>
“还不能确定真假,得出去查过才能下结论。”</p>
“怎么查?”</p>
云齐好奇地问,托月笑笑道:“闺阁的事情,自然是通过闺阁手段调查。”</p>
闺阁的事情男子不能插手,两人明智地没有问,事实托月并没有完全相信五人的话,五人中至少有一人在说谎。</p>
鱼被托月分成几个小块很快便烤熟,托月都已经快饿晕了,拿起烤好的鱼块轻轻吹两下就咬了一大口,烫得她一直用手往嘴巴里扇风。</p>
墨染尘和云齐不由自主地相视一眼,这女子真是个奇葩。</p>
“姑娘,小心有刺。”</p>
冰儿生怕托月被鱼刺卡到,连忙伸手拦下准备咬第二口的托月。</p>
托月推开冰儿的手,迅速解决完一块鱼肉道:“冰儿,下次烤鱼时,除了葱姜蒜可以加些紫苏,味道会更好些。”</p>
两位公子以及两名书僮,早就看到得目瞪口呆,要知道那闺阁女子在他们面前,莫说吃东西连说话都不敢太大声,而眼前这位……他们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词语。</p>
“九姑娘,要再来一条吗?”</p>
云齐拭探着问,托月吃着鱼肉,不假思索地点一下头。</p>
墨染尘抬起手臂一挥,一条肥美的锦鲤落在众人面前,蹦跶两下后彻底不动弹。</p>
------题外话------</p>
给文静的徐还舟解释一下,徐还舟的“还”字,应该念huan,而不是hai,念huan更有意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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