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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渐未死，逃了......东极柳羲，取天下剑宗名号？”</p>
越王把那竹简焚烧成灰烬。</p>
“都是些没意思的事情，这帮蠢货，要找的是那些仙人，不是关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辈打架，剑宗更迭，不是寻常之事么。”</p>
“什么时候能过了天下之四十，那时候才是值得关注的人，宗号就在这里，让她尽管来取！”</p>
————</p>
是夜，临淄城中，在讲学馆附件的客舍，有很多人难以入眠，其中以苏厉为首的一部分，在纠结要不要改换门庭，投身数学之道，这其中了无牵挂，一心钻研学问者不少，而苏厉心中极想，但却不能。</p>
“为什么不去？”</p>
苏厉身后出现的是荀子，他转身拜：“见过大祭酒。”</p>
“苏厉驻于稷下，承蒙祭酒厚爱，今日才来驱我。”</p>
“只是苏厉心中疑惑，苏厉乃云梦间者，稷下学宫之学识，齐国之诸事，应当对苏厉严防死守才是，为何齐王不在意，涂山王不在意，荀圣也不在意？”</p>
苏厉苦笑：“尊圣是看不起在下啊，说的也是，身为间者，早早露出了马脚，我这个间者，确实是有些不称职。”</p>
荀子道：“是数学让你欢喜，还是为策让你欢喜？”</p>
苏厉不假思索道：“昨日已然思考过，皆有，数学略高一筹。”</p>
荀子颔首：“你已经有所决断，不如随程知远回转洛阳，多在此道之中钻研学习。”</p>
他顿了顿：“三日宣讲，与你一般生出外心者不少，尤其是齐墨子弟，有三分之一，已经准备入秦了。”</p>
“心有大志，各安造化。”</p>
苏厉沉默了一会，点头下拜。</p>
“遵荀圣之命。”</p>
荀子道：“洛阳那边，也请多多照拂，秦军兵锋直逼魏国大梁城，大梁若下……”</p>
苏厉道：“洛阳危矣，然而此时，还不是天子死去的好时机，此时天子若死，天下生变。”</p>
“苏厉省得，此番当随太学主重归洛阳。”</p>
他说着，又眉头微皱：“大祭酒还是拘泥于礼数，若是想让太学主不走，在下倒是有许多法子。”</p>
荀子失笑：“人不可失信于人啊，不管是君子小人。”</p>
“礼不重要，重要的是信。”</p>
苏厉淡淡一笑：“我等策士，最不重视的就是信啊。”</p>
荀子：“取信于君王，方能周旋于列国之间，这如何不重视信了，瞎说。”</p>
苏厉失笑。</p>
————</p>
“先生，齐王宫送来的传简。”</p>
异人带着一份书简回来，程知远把此简摊开，目光微动。</p>
君王后要召见自己，邀请明日入宫一见。</p>
王后的单独会见？</p>
不，必然还有齐王，只是不知道这两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在程知远想来，春秋战国时代召见名士，多数都是问一些治国安邦之策的。</p>
“呵，把我算作名士，我哪里当的起，治国安邦无甚良策。”</p>
程知远摇了摇头，异人却是慌忙道：“先生何出此言，此三日稷下之辩，不需多少时日自然会名传天下，太学主之称横空六国，届时那些士子，可是要称先生一声程子了。”</p>
程知远不免咳了一声。</p>
程子，还橙子呢……</p>
这名头可真不好啊……</p>
“我本想明日去涂山氏中借阅书籍的，未曾想计划赶不上变化。”</p>
北偏西第三馆的门在晚上被敲响了。</p>
寒风吹动，嬴异人便去开门，只是打开门扉之后，站在他眼前的却是那位儒门龙素。</p>
程知远一抬头。</p>
“稀客稀客……不，不如说有些奇怪……”</p>
龙素拜了一下。</p>
“夜幕来访，失礼了，只是求学心切，故三思之后，方才定了决心。”</p>
“何况你予我沙钟，我又岂能不来回见。”</p>
她说话时候呼吸平稳，但是就故意加重了三思两个字的声音。</p>
程知远似乎在发呆，他看着火盆，过了大约五秒左右才站起来。</p>
“当初我去见人，未曾想到是去见你，今日，也没想到你先来见我了。”</p>
他起身取茶，客舍自然有茶，这里的东西都任凭他取用的，就像是在自家一样。</p>
龙素在门前掸去寒尘，利落的走到火盆侧面的木榻上跪坐下来。</p>
火盆在侧，前有茶几。</p>
小黄蛇从程知远的后腰上游到肩头，看见龙素，顿时发出嘶嘶的欢快声。</p>
“君子不需行，行必有正。”</p>
程知远给龙素上茶，而后轻扯袖袍落座。</p>
程知远开口，取来笔墨刀简。</p>
“想学，我教你。”</p>
龙素默然，不知心中思忖什么，三息过后，正色道：“素还有一事欲先行请教。”</p>
“大祭酒处，言举荐之人，程……为何荐李斯……”</p>
程知远：“怎么，你荐的是韩非？”</p>
龙素点了点头。</p>
程知远点了点头，望着茶水有些出神，长久之后方才道：</p>
“圣人心思……荀子心意在秦，这是输送人才啊……李斯，韩非，张苍……”</p>
龙素疑惑：“张苍？”</p>
程知远：“我七舅姥爷他三外甥崽。”</p>
张苍还没出生呢，还要等些年头。</p>
他抬头，看龙素道：“韩非对你胃口？”</p>
龙素一愣，不知如何答，刚欲张口，却看程知远摆了摆手。</p>
“素，我问你，若你是秦王，座下犬马二兽，谁当为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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