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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沐心在心里忍不住说了一句:“我去,这也太帅了……”,连带着看陈弘文的眼神都不对了。</p>
陈弘文则面色淡然,神色从容,仿佛刚才的事不是他做的一样。</p>
书记员愣住了,看了看陈弘文,又看了看和他自己一样呆愣的胡胜驰,最后偏头无措地看向审讯室的单向透视玻璃,虽然他看不见对面……</p>
“好了,现在继续,”陈弘文淡淡道,“那天你扛的那个袋子里是什么?”</p>
胡胜驰从嘴里呸出一口唾液,狠厉中带着畏惧地看着陈弘文,冷冷地说道:“忘记了。”</p>
陈弘文下手还是有分寸的,不然刚才胡胜驰吐出的不单单只是唾液,而是带着血丝的唾液了……</p>
乔沐心一脸鄙视加嫌弃地看着胡胜驰,说道:“能不能注意点卫生?这么邋遢怪不得娶不到老婆。”</p>
胡胜驰很受伤,不仅身体受到了伤害,现在他的心灵也受到了伤害,而且还是来自那么漂亮的一个少女……</p>
他感受到了巨大的侮辱,却无法还手……因为对面有三个人,他却只有一个人……打不过……</p>
“忘记了?”陈弘文冷笑,从容不迫道,“没事,你不承认也不要紧。”</p>
胡胜驰心里咯噔一下,一下子没把握住他话里的意思,就听到从陈弘文的嘴里蹦出了他最害怕的话——</p>
“我们在检查你的船的时候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陈弘文笑着说道,他前倾凑近胡胜驰,形成一个强势逼迫的姿势,“你说,会是什么?”</p>
陈弘文只是诈他的,化验结果还没出来,他也不知道船上曾经装载过什么。</p>
胡胜驰心跳加速,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脑子里飞快回忆自己遗漏了什么。</p>
陈弘文见他不答,从容中带着嘲讽接着说道:“想到是什么了吗?还是说你想起来了,现在脑子里想的是该怎么组织语言来蒙混过关?”</p>
胡胜驰被他猜透心思,现在心里更慌了。</p>
审讯室谁都没有说话,陈弘文唇角噙着淡笑看着胡胜驰,气氛沉默地诡异。</p>
陈弘文唇角的淡笑在胡胜驰的眼里看来就像在嘲讽他,他死死地咬着牙盯着陈弘文,不让自己说出一个字,因为他怕他会忍不住承认……</p>
胡胜驰尬笑了笑,似安慰自己地说道:“是什么?你怎么不说?你们不会是什么都没找到吧,哈哈,想骗我?门都没有。”</p>
这么说着,胡胜驰自己倒信了自己的猜想,腰板不由得坐直了些。</p>
陈弘文没想到他的嘴巴这么硬,神经有些胀痛,面上却还是得装作从容不迫的样子,他淡淡笑了笑,说道:“你平时搬砖每天有两百块钱,除去你请假的时间,平均每个月算下来有五千块,一年就是六万,除去你穿的和用的,你每年大概能剩个三万块左右,你在砖厂干了七年,累计下来大约有二十一万,这还不算你du钱输去的。</p>
据我们了解到的信息,你在还未到砖厂工作的时候玩了几年,直到把积攒的钱都用光了才开始到砖厂搬砖。”</p>
胡胜驰冷冷地看着陈弘文,心跳絮乱,说道:“怎么?”</p>
“你的那座房子从建起到装修怎么着都得三十五万吧?”陈弘文笑看着胡胜驰,仔细看那笑意完全未达眼底,眼神冰冷。</p>
胡胜驰心脏如鼓雷般地跳动着,他眼神开始极速飘动,不自觉地换了好几个坐姿。</p>
陈弘文对他发出了灵魂拷问:“你这钱哪来的?”</p>
“我……”胡胜驰嘴唇哆嗦,一时竟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p>
“胡胜驰,你现在承认也许还能得到个好点的结局,别到时候让我们给查出来,你可就没地方哭了,”陈弘文猛地把审讯室的LED灯照向胡胜驰的正脸,这样他就显在背光侧,只有一些余光反射到他的脸,忽明忽暗的,给胡胜驰带来更强大的压迫感。</p>
陈弘文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棱角分明的脸上面无表情,锋利的薄唇轻启,说道:“你那天夜晚为什么要扛那袋东西到河边?”</p>
胡胜驰双手抱头,十指插进发丝里,他勾着头,痛苦地低声说道:“不……我不能说……”</p>
陈弘文一听,觉得有门,快速问道:“那批货物是不是非法的?”</p>
胡胜驰用看似毫无波澜的语气低声道:“别问了,我不会说的。”</p>
“好,你现在不说也没关系,”陈弘文又恢复了淡淡的表情,“我们现在回到正题,回到你是否杀人的问题上。”</p>
胡胜驰勾着头“桀桀”地笑。</p>
陈弘文毫不理会他,说道:“在我们第一次去你家进行走访调查的时候,我记得夏警官问你能不能和我们走一趟,你第一反应就很僵硬,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夹着香烟的手都已经发抖了吧?你当时说你要给果树打农药,后来我问过你们村的村民,他们说你早就打过了……呵,你那时是想借机逃跑吗?”</p>
胡胜驰没说话。</p>
“还有,夏警官当时还说‘毕竟你是死者生前接触过的人’,”陈弘文顿了顿,接着道,“胡胜驰,为什么当时你的反应那么平静?女朋友之前几天还和你在一起,突然听到女朋友死亡的消息不是应该很感到震惊和伤心吗?你怎么完全没有这种情绪?就像早就知道的样子——你还敢说人不是你杀的?”</p>
陈弘文陡然加大音量,厉声道:“胡胜驰,抬起头!”</p>
胡胜驰缓缓抬起头,面如蜡色道:“龙可芳不是我杀的。”</p>
陈弘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好,我相信人不是你杀的,那你说,是谁杀的。”</p>
“我不知道。”胡胜驰面无表情道。</p>
“你不知道是谁杀的,但你知道她已经死了吧?”陈弘文问道。</p>
胡胜驰又不说话了。</p>
“我就当你这是默认了,”陈弘文道,“你前面交往的两个人——莫娅勤、唐静玲,你也知道她们死了。”</p>
胡胜驰坐着纹丝不动,就像一座雕塑杵在那里。</p>
“不说话我继续当你默认。”陈弘文道,他的手指有节奏地在桌面上敲打着,一下一下的,让人忍不住跟着他手指的节奏走,“你要是还不说话,我就当你是承认了你是杀了这三人的凶手。”</p>
胡胜驰开口道:“我没有杀她们。”</p>
陈弘文怒了,他厉声大吼道:“胡胜驰!你还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吗?你以为你不承认你没有杀人就能躲避法律的审判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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