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九层之台，起于累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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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右手摸着信游剑，似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样子。</p>

但过了良久，四周依旧静谧。</p>

“小心使得万年船。”陈留堂心里稍安，打开窗棂四周瞧了瞧，自从那个诡异的“赵姨娘”出现后，他警惕心越来越重，刚才只不过是一种自保手段。</p>

如果有人，可以第一时间防备。</p>

他将剑放在桌子上，然后挑起煤油灯，从胸口掏出《牛魔大力拳》仔细翻看了起来。</p>

“道法未成，续头之术是自保手段，昨日将牛皮炼制成法器，好不容易有点对敌手段，可......”陈留堂苦笑一声，牛皮被跳蚤带走了，它弹跳高度可达到自身三百五十倍左右，都快升天了，剩下的也只有浩然正气了，可浩然正气被玄阴之气吞噬下只剩半寸，虽说能慢慢恢复，但眼下危机渐近。</p>

《牛魔大力拳》虽然有些厚，但只有四式，牛魔顶角、牛魔践踏、牛魔鼓皮、牛魔甩鞭。每一式都有近百种变化，复杂多变，但修行都是由浅及深。</p>

陈留堂本是修道之士，淬炼灵识，记忆强大，只需看了几遍，便将第一式牛魔顶角熟记于心。</p>

他倒出半颗雪莲丹，用舌尖压在下颚，随着津液慢慢流转到四肢骨骼。</p>

在公廨里面，烛光微摇。</p>

陈留堂一前一后站着，弯下身体，双手扣住自己两条小腿腱子肉，骨骼发出脆响，他手肘顶住腹部，向前一顶，跨出一步。</p>

这一动作，抓小腿，向前顶，果然形如一头大牛顶出去一样，充满炸裂力量，却不是简单的迈步。</p>

这就是牛魔大力拳的牛魔顶角中一个起手式。</p>

陈留堂一连做了数个动作，只觉胳膊和大腿腱子肉鼓起，有了明显的发热，于是聚精会神，精神集中在右臂拳头之上，向前猛地一击。</p>

嗨！</p>

他只觉自己全身的肌肉都随着这一拳颤抖了一下，拳头之上充满了酥麻的感觉。</p>

可下一瞬间，陈留堂的腰际又传来刺痛感觉，额头泌出虚汗，但玉璧又渗出一股暖流将他全身疲惫一扫而空，雪莲丹药效也流到腰肾那里，补缺亏空。</p>

但在蔡店村被女尸一吸，阳气已经丢了一干二净。</p>

“除非达到武者中的练脏境界，但那已经是一流武将了。”陈留堂嘴角泛苦。</p>

忽然，一阵鸡鸣，天色大亮。</p>

县衙前庭里传来一个沉稳的脚步声。</p>

他推开窗棂的糊纸一看。</p>

来着是皂衣黑袍的郑县尉，他沉着脸，身后跟着几名挎刀捕快，“陈典史，开门。”</p>

见陈留堂不理他，他面含愠怒，但忍了下来，笑道：“陈典史，城西三里青云岗发现通缉大盗关长生，作为典史，理应捉拿要犯！”</p>

典史职责看管监狱，缉捕盗贼。</p>

“关长生？”陈留堂脑海又一丝印象，在案牍上的公文翻看了些许，终于看到了一块粗布上写的通缉令。</p>

粗布上面用炭笔画着关长生的相貌。薄唇白面，颔下无须，脸颊瘦削，相貌堂堂，一幅儒生模样。</p>

“属下知道。”陈留堂开门抱拳道。</p>

县尉相当于公安局局长，而他是派出所所长，理论上要服从郑县尉的安排。</p>

“刘明，吴岩，你们两人既然跟了陈典史，那么就随陈典史一同出城缉盗，不得有误！”郑县尉脸色严肃道。</p>

刘明、吴岩苦着脸抱拳称是。</p>

“陈典史还需要人手不？”郑县尉又和颜悦色的看着陈留堂。</p>

“需......”陈留堂想着人多力量大，可看了一眼郑县尉身后的几名捕快，皆是县卒出身，唯郑县尉命令是从，这等下属还不如不要。</p>

“下属只需要他二人即可，不过郑县尉可曾与邹校尉打过招呼？”他微微一笑。</p>

“邹校尉虽是五品校尉，然涿县之事他无权干涉，莫非陈典史还要违抗公务不成？”郑县尉话语一转，言辞锋锐。</p>

“不敢，属下这就动身。”陈留堂道。</p>

“那就好，可别想什么歪心思。”郑县尉冷哼一声，带着县卒和捕快走开。</p>

陈留堂也不敢多耽误时间，换了行装，一身皂衣黑袍，和郑县尉有些相似，上身穿着一层软甲。</p>

“吴岩，你先去和邹校尉打声招呼，让他注意郑县尉行踪。”他低声吩咐道。</p>

眼下郑县尉有争夺涿县县令的意向，然而陈留堂子承父业，又是涿县第一豪族，是竞争县令的有力人选，再加上卢中郎弟子身份，便成了郑县尉的眼中钉！肉中刺！</p>

他不得不防！</p>

郑县尉想要除他之心可比除陈英豪更重。</p>

“属下遵命。”吴岩知道事情轻重缓解，抱拳走开。</p>

“你我二人走。”陈留堂和刘明分别骑着骏马朝着城西的青岗岭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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