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0：中正和怪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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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博衍当然也知道母亲这是在关心他，他抬头笑了一下：“母亲不用担心，舅舅一直守着我呢，不会让我出意外的。”</p>

“你才来到北疆多久啊？我总觉得你待你舅舅，比待我都亲。”纳兰锦绣撇了撇嘴，感觉有些不是滋味儿了。</p>

“您是我的母亲，我和您自然是最亲近的。”纪博衍也是会哄人，嘴巴甜的不行。</p>

纪泓烨一直安静的吃东西，没加入他们的话题中。他要规矩多，素来讲就食不言、寝不语。</p>

纪博衍在金陵的时候也是严格遵守的。只是来北疆这段时间，他有些随意惯了，一时忘了父亲还在身边，把规矩给忘了。</p>

好在纪泓烨心情好，也没打算说他。他认为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让纳兰锦绣养好身子，至于其他的都可以缓一缓。</p>

她从前就是个活泼好动的，只是这两年经历的事情多了，反倒压抑了本性。沉默寡言，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她，并不是她的本意，她就该是这样鲜活才好。</p>

“三哥，你把金陵那边的事情都安顿好了吗？”纳兰锦绣这才想起他事情多，只怕是不能在北疆逗留太久。</p>

“都安顿好了。”</p>

纳兰锦绣知道他肯定没说实话。他平时有多忙，她当然是清楚的。如今这么说，无非就是希望她能安心养着。</p>

“不如过两日我们就回去吧！”</p>

纪泓烨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中隐隐含着责备：“你尽管养好身子就是了，其他的事情都不要考虑。”</p>

“我是怕耽误了你的事。如今天气转暖了，我们只要在马车外面围上毡子，车里再铺上皮毛，不会耽误我的。”</p>

“那也不行。”纪泓烨的态度完全是没得商量：“路途遥远，路上又颠簸，你现在还在月子中，很容易落下毛病的。”</p>

“你都忘了我是大夫了吗？”</p>

“我心意已决，这件事不要再说了。”</p>

纳兰锦绣见他态度那么坚决，便也不再多说。只是冲着纪博衍做了个鬼脸，意思就是再说，看看你父亲刻板得很呢。</p>

纪博衍见到母亲那样当然想笑，只不过还是被他忍住了。他若是在这个时候笑出声来，父亲指定会生气的。</p>

说起来他好像几乎就没见过父亲动怒，即便是生气了，也只是神态比平时淡漠一些，并不太能看得出来。</p>

只不过在考功课的时候，问题问的会深奥许多。他素来是有问题就要解决，有时候常常因此熬夜睡不着。</p>

有了之前的经验之后，他就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绝对不能惹父亲生气。而且最棘手的是，父亲生气的时候，一般人也看不出来。</p>

“我觉得母亲还是听父亲的吧，不要说您需要好好休养，就是两个弟弟，这么小也没法赶路。”</p>

纳兰锦绣倒是忽略了这个问题。那两个小家伙那么小，怕是受不了长途跋涉。即便是过了满月，只怕也是不行的。</p>

纪泓烨见她蹙了眉头，不禁看了纪博衍一眼。纪博衍知道，自己一定是又说错了话，惹母亲忧心了。</p>

他快速把自己碗里剩下的东西吃完，行礼告退。心里想着的是，父亲眼睛里就只有母亲，他还是早点出去的好，不然搞不清楚什么时候就得罪了人。</p>

“你这么快就吃完了？”纳兰锦绣觉得纪博衍吃得有些急。</p>

“嗯。”纪博衍点头：“舅舅说要教我拳法，我现在就得过去了。”</p>

“还要教？”纳兰锦绣如果没记错的话，自从纪博衍来了北疆，徐锦策前前后后已经教了他七八种拳法了。</p>

“舅舅说技多不压身，金陵又不太平，想让我多学一些防身的本事。”</p>

“那也不能只教你打拳啊！”纳兰锦绣揉了揉额头，说道：“你一会去就告诉你舅舅，让他教你暗器。”</p>

徐锦策可不是只有蝶影防身，他头发里面还有针，这也是她这次回来无意中发现的。</p>

那枚针要比普通的绣花针长很多，也要粗壮很多，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用来杀人的。</p>

“暗器？”纪博衍看起来不怎么感兴趣，而且还说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父亲告诉我，我说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p>

纳兰锦绣秀眉一挑，淡声道：“你的意思是说用暗器就不是君子，那我也不是君子喽？”</p>

纪博衍赶紧行了个礼，说道：“儿子不是这个意思。”</p>

“既明，你要记住一个道理，那就是武器没有善恶之分。即便是你用暗器，但行的是正义事，那这暗器便是善的。”</p>

纪博衍听了母亲的话，就觉得自己实在是见识短浅。他又行了个礼，然后退出去。心里想的是，也只有母亲这样的女子，方能配得起他的父亲。</p>

“你在担心什么？”纪博衍出去之后，纪泓烨问道。</p>

“我就是怕既明贪多。”</p>

“他心中有分寸。况且，兄长也知道该怎么教他。”</p>

“那可不尽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