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暗通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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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璟回家后，和黛玉说了今日冯府之行，又畅聊一番，至晚间去了英莲房中休息。</p>

其后几天在陆璟和黛玉的安排下，张大夫和其妻郭氏对陆、林两府众人，挨个号脉诊断，果然查出不少人都有小病在身，还有几人身有隐疾。</p>

倒是陆璟、黛玉、陆芷瑜、英莲、罗姨妈、李纹、李绮、紫鹃等人极为康健，林如海的身体也恢复的不错。</p>

陆、林两府的下人无论是查出有病的，还是无病的，都对陆璟黛玉极为感激，对陆家的归属感更强，毕竟免费为下人检查疾病的主子，也就独此一家，纷纷供奉他们夫妻二人的画像。</p>

六月十五日，宋学荃、金岳、胡增林将翰林院众人召至议事厅，陆璟也身在其中。</p>

宋学荃见人到齐，便宣布元雍十年翰詹科道大考将会在十天后举行，考试地点在礼部。</p>

众人闻言或是紧张不安，或是激动不已，一些仍有抱负的学士期待能考个好成绩，获得升迁；而那些信心不足的官员和这一届庶吉士，则是紧张不已，尤其是那些庶吉士，几乎都呼吸急促起来，毕竟决定起点的时刻就要到来。</p>

那些对仕途不报任何希望的老翰林则是心如枯井、不以为意；陆璟亦是面色平静，波澜不惊，心中更在意宋学士是否还记得去年的约定。</p>

宋学荃交代完此事后，又嘱咐众人一番，便让大家散去。</p>

陆璟亦随着众人散去，不过却未急着离开翰林院，打算找宋学荃谈一谈，只是未及一盏茶的时间，宋学荃便派人来请。</p>

陆璟到后见房内只剩宋学荃一人，便躬身行礼。</p>

寒暄已毕，宋学荃便邀陆璟入座，面带歉意道：“未能助怀瑾起复，老夫心中实在有愧。”</p>

陆璟忙道：“前辈不必如此，当初前辈能为晚生上书求情，已是恩德极大，晚生尚不知如何报答，何况仕途之路本就不是一帆风顺，有起有落亦是常事，也是晚生必不可少的经历。”</p>

宋学荃叹道：“话虽如此，但以你之才赋闲在家，老夫实在感到惋惜。”</p>

陆璟摇头道：“晚生多谢前辈关心，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此前仕途顺利时，晚辈常有骄傲自满之心，如今晚辈更能沉下心来，面对困难时心志也更加坚定。”</p>

宋学荃点头赞道：“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你能有如此超然的心态，将来必有一番成就。”</p>

陆璟自谦道：“多谢前辈夸赞，晚生愧不敢当。”</p>

宋学荃继续道：“怀瑾无须自谦，上次老夫曾答应你，若你赢了茜香国王子，老夫就在此次大考中答应你一个条件，你对名次有何要求？”</p>

陆璟对宋学荃能操控大考名次之事并不感到意外，以往有些老翰林既怕降调，又不想升官，便会在考前，找掌院学士商议名次之事，于是说道：“晚生想要排在二等稍后，不升不降，无荣无辱足矣！”</p>

宋学荃闻言惊诧道：“这是为何？以你的才学必然考在一等，老夫此时问你，也只是征求一下你的意见，若你考在一等，不说升官复职，就是谋求外放也比在京中强的多。”</p>

陆璟听到此处暗道侥幸，若是他真将自己点在一等，没准自己真要外放出京了，忙道：“晚辈自觉心性浮躁，想要守阶读书，磨炼心性。”</p>

宋学荃并不相信陆璟这个借口，又劝了几句，见他意志坚决，只得叹道：“既然如此，到时候你只需在第六句用一个‘安’字，在第七句用一个‘如’字，八九句分别用‘犹’、‘何’二字即可。”</p>

陆璟闻言瞬间明白，原来是用‘打通关节’之法作弊，此法在科举考试中非常常见，考试前主考官和考生核对好考卷上关节处的字眼，考生在答题时，只需要在文章的某处写上定好的字即可。</p>

为了更容易辨别，一般都会打三四个字眼，即便这些字放在句中牛头不对马嘴也无所谓，这样一来，不论是糊名还是誊录都能稳操胜券。</p>

每逢科举此法便大行其道，陆璟也多有了解，甚至见过不少，于是拜谢一番，又聊了几句，便告辞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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