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英雄的晚餐。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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褶皱的眼角边缘已有稀稀落落几根鱼尾纹若隐若现，拧成一团的眉心在他额头印刻下不肯磨灭的印记。</p>

他就这样无声的笑着，笑到肩膀带动着身体不时抽动，笑到不得不捂住小腹以免它刺痛，笑到前俯后仰下巴都感觉快要脱臼。</p>

他的眼睛里酸甜苦辣百味云集应有尽有，除了那波心酸泪。</p>

“哎！”</p>

长叹一气，莫超然悉心调整着自己气息和心绪，他告诉自己地球照样转着生活还在继续，至少今天他还要滚去上班，毕竟上一天班就意味着一天的钱。</p>

他突然觉得有些厌恶“钱”这个字眼，他继而苦笑摇头心想着就像自己有资本清高孤傲一样。</p>

凌晨六点，莫超然拿起剩下的啤酒折叠好身上的毛毯和塑料膜昏昏沉沉走上河堤。对面那家小卖部灯火犹在，像是刚点燃又向是未熄灭。</p>

老大爷端坐在店中一直注视着自己这个方向，两人视线正好对接上。莫超然摸着后脑勺踩着脚底棉花一样的地面走了过去，有些摇晃他走到跟前时下意识扶住了玻璃柜台。</p>

“你没事吧孩子？是不是感冒了？等会还是去医院拿点药吧。”</p>

老太爷连忙起身接应，莫超然突觉他嘘寒问暖焦急不安的模样像极了母亲才有的温柔体贴。</p>

又是一个晃神，莫超然摇了摇自己沉重的脑袋将毛毯和塑料膜端放在柜台上后腼腆笑到</p>

“欧叔，昨晚多谢你关照了。河堤肯定不如床上，睡了会全身哪哪都疼。幸亏你善良热心给我盖了这层被子，不然我铁定要感冒了。”</p>

老大爷在莫超然言语间一直慈爱祥和的端详着他，这些年春去秋来岁月如斯，他安生晚年在这个狭小破旧的小商店里不知见证了多少被生活所挤压到不成人形的迷失者。</p>

他们躲在黑暗里从新审视人生之后，有的眼中只剩下烈焰燃烧后的死灰，有的则燃烧的更为猛烈。</p>

而伫立在老大爷眼前的莫超然，眼里没有火也没有灰，而是像一轮晚霞般的柔和光芒。</p>

老大爷难以定义这是好的还是不好的，只觉得他是从未见过的异样。他自然也不知道该为他担心还是该为他开心。</p>

淡淡几句却又意味深长，这便是他对他的心意</p>

“孩子啊！人生的道路还很漫长，只有吃够了苦才能体会到其中的甜。没有过不去的坎，只要你够勇敢。希望你今后一切都好。”</p>

莫超然揉了揉有些湿润的眼眶，草草道别深表感激。他离开后许久才听到身后响起卷帘门关上的声音。</p>

这一路他摸索在黑暗里瑟瑟发抖，虽不能驻足停留，但那盏明灯的光确实暂时驱散了他周身的寒气。</p>

他没有回头，昂首挺胸坚定了步伐和心神，朝着前方未知的尽头走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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