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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好在她最敏感的时候提醒她什么,怕她多心我在明里暗里抱怨她。但她做不好自己的工作,又怕哪日大股东临时抽查责怪她不玩忽职守,扣她工钱。</p>
你不填和她不问这毕竟是两回事,你这会直接填了当然最好,你不愿意的话我只能一会交给崇笙,你亲自拒绝她,也算是她尽了职责。”</p>
“直接拒绝她……”</p>
李芳眼看着x在抽屉里慢慢翻找,又回头看了看被崇笙随手关好的大门,一时间有些忐忑又有些不忍。</p>
“第一,你既然说了你理解我,你就一定会尊重我,信守承诺不加干涉对么?</p>
第二,填写也没什么大事,我写了你也就不要再多和崇笙说什么,只等她情绪一切好转再委婉点督促她完成自己的事情可以么?”</p>
“当然,请你务必放心,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和你一样。”</p>
x言毕便拿出一张员工档案端放于李芳面前,笑的腼腆青涩,真诚温婉</p>
“对不起啊李女士,我这里没有那个表格,只有崇笙那里才有。我对比过两个表格,重要的信息都差不多,我一会趁她不注意悄悄誊抄过去就好。”</p>
李芳手握中性笔,低头仔细端详表格良久,犹豫半天终于还是一鼓作气填写起来。</p>
见地址那栏已被书写完成,x心中释然大喜,突而想起那日李芳大早上打给自己的那通电话,随意笑问她</p>
“那日你打电话给我的那个盒子,你把它彻底摧毁了么?”</p>
李芳仍旧埋头填写,说起这个她也云淡风轻,话里的随意自然而然</p>
“当然不行。人有多少,人心就有多复杂病态,爱恨也交织缠绕。我碾碎了这个还有下个,无穷无尽漫无天日。”</p>
“是啊!你怎么解决的完呢!谁又解决的完呢!”</p>
李芳即刻放好笔身,双手举向x那张表格,面带冰冷的微笑直视着x的眼睛</p>
“可我从中收获颇大,我寻得一条路,一条可以永恒守护孙浩再不受其害的康庄大道,了无欲望丑陋,尘埃悲怨。”</p>
x接过表格,面无表情凝视向李芳同样没有温度的眼神交接,x却又突然会心一笑</p>
“好的,不得不说你今日这身新形象十分迷人。若是远行出去,不识你的人定当你还活在青春里。”</p>
“谢谢。请止步,我自己出去就好。”</p>
x在李芳转身离去后的空气里,鞠了60度的躬,庄重肃穆。</p>
“再见,请多保重。”</p>
办公室里,仍旧残留着李芳如栀子花般的清淡发香,x闭上双眼仔细分辨,一股似有似无的他人血腥味和汗泪味深藏其中,x十分好奇,这股味道的源头人物如今会是怎样。</p>
来到吧台前,崇笙正被几个新到的询客拥挤在吧台前,翻找x的空余时段预约。</p>
两人从人头涌动的空白处里相视微笑挥手,最后的道别彼此连话都没说上。</p>
等崇笙忙完,门口也只是空荡荡的门口。崇笙痴望向那里,心中不禁悲问</p>
“还会再见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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