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重回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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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孤儿院？”工人愣了一下，接着恍然道：“哦，你说原来建在这里的孤儿院啊。一年前就拆掉了，现在正在这一片规划商业园区呢。”</p>

“拆掉了？”张北攥紧了拳头，“那孤儿院里的那些人呢？”</p>

“走了啊？”工人理所当然道。</p>

“这孤儿院，是谁让拆掉的？”张北冷笑问，他没想到，经过了当年那样的血腥，还有人敢打孤儿院的主意。虽然没人知道是张北杀的那些人。但神盾局行动队那么大规模地在孤儿院动手，根本不可能完全隐瞒，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猜到了那二十几个人的死，还有布加拉格帮的覆灭，是因为动了孤儿院的歪心思。</p>

“市政府啊？”工人语气依旧是那么直。</p>

“市政府？”张北皱眉。这里面还有政府的事情？</p>

正当张北猜测着是哪个十恶不赦的官员，收受贿赂，强占孤儿院的土地的时候。那工人老大爷耿直地说了一句，差点让张北吐血的话：“市政府做城市规划，不就得拆了吗？这片的居民都迁到西城区了，小伙子，你是以前法尔森德孤儿院的孩子，回来探亲了吧？法尔森德孤儿院不在这儿啦，搬到西城区那边的新地方去了。”</p>

张北汗颜道：“大爷您下次说话能不能不这么大喘气？”</p>

工人皱眉道：“你这小伙子，怎么不识好人心呢？晦气！”</p>

说完，那工人一叼嘴里的烟，拿着把铲子就往远处走。</p>

“大爷你叫什么名字？”张北心里莫名地生出一股好奇感，忍不住问道。</p>

“我叫斯坦李，不用谢！”工人大嗓门道。</p>

……</p>

不提这个插曲，张北花了点功夫，总算找到了孤儿院的新地址。</p>

站在孤儿院门口，看着铁门边，那个有些破旧，却令人熟悉的木牌：法尔森德孤儿院。</p>

看样子，孤儿院的人是为了怀旧，将老孤儿院的门牌，也一起带到了新孤儿院。也许是为了让回来探亲的孩子们，能对这个陌生的地方，仍然产生一丝童年时那样家的温暖感觉。</p>

张北确实感受到了，他只觉得越接近那个门牌，胸腔内心脏的跳动便越快了几分。</p>

“请问，你找谁？”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张北耳边响起。</p>

张北沉浸在回忆中的心神被惊醒过来，看向声音的主人：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女人，正眯着眼睛看着张北，脸上已经因为常年操劳而出现了许多皱纹，一头本是乌黑的秀发中间，也夹杂了许多苍白。</p>

“格拉阿姨？”张北试探问道。</p>

那中年女人脸上浮现出惊喜的表情，看着张北，捂着嘴巴，显得有些无法置信。</p>

“北？”格拉不确定地问道。</p>

张北重重点点头，格拉这才确定了心里的想法。她摸了摸张北的头发——她一直都很喜欢做这个动作，但现在因为身高，她不得不踮起脚摸张北。</p>

格拉阿姨是张北小时候，专门负责看护他的那名护工，也是那个被张北死缠烂打着帮他买苦无的女人。张北的整个童年，都充斥着她的身影。</p>

张北也很贴心地微微弯腰，之前说过了，体质特殊的他，发育到现在，差不多都有一个正常成年人的身高了。将近一米八，在同龄人当中可以说是非常突出了。</p>

张北难得地露出一丝微笑：“是我。”</p>

“北，真是你。这么多年不见，你都长得这么高了！”格拉比划道，满脸的高兴。</p>

“嗯，我吃得多点。现在也正在长身体嘛。”张北应和道，接着问：“孤儿院里的其他人呢？我在这儿看了好一会儿，都没看见几个熟面孔。”</p>

听到张北的话，格拉叹了口气，说道：“都走了，你同龄的孩子们，被领养的被领养，一直没被领养的，也已经超过了孤儿院的适龄范围，在外面找到工作，外出生活去了。”</p>

“斯凯……阿不，温蒂呢？”张北接着问道。</p>

“温蒂啊……”格拉露出回忆的神色，良久说道：“那孩子，她在你离开后的三个月后就也离开了。被一户人家领养了，据说是在密西西比河边上的一个州，挺远的，但那两个夫妇待人很和善，家境也不错。是个很好的人家。”</p>

张北听到这个回答，心中莫名的有些失落，不过也打心底为斯凯感到高兴。这个年头，能遇到一个好的领养家庭，也算是身为孤儿最大的幸福了。</p>

“对了，瓦特太太呢？她身体还好吧？”张北突然想到。</p>

“瓦特太太……”格拉显得有些迟疑，脸色暗淡下来。</p>

“她住院了。”</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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