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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趁着月色赶路,翼通也没问为什么。像他这样的小孩,其实更习惯于黑夜。因为晚上那会儿,他害怕的大人就睡了,他能有空闲,望着天上一闪闪的星光。</p>
又或者在月光下,奔跑……冲向属于他的远方。</p>
“大哥哥……”</p>
“嗯?”</p>
林冲扭头,看着突然停在原地的翼通。</p>
“其实……我偷了东西的。”</p>
“我知道啊。”</p>
“不是那个大叔的钱包。是零食摊上的饼干。”</p>
翼通从口袋里掏出来两小袋饼干,其中一袋已经拆开了。</p>
“然后呢?”</p>
林冲笑着看着翼通。</p>
“我想还回去。”</p>
“偷到了这不是你的本事吗?”</p>
“可……这么做好像不对。”</p>
“哦?为什么?”</p>
“因为别人会很生气很……难过。”</p>
“可他们生不生气难不难过管你什么事?”</p>
“可他们是好人……”</p>
“你拿什么去判断?”</p>
“眼睛……还有……感觉。”</p>
“那当初又为什么偷呢?”</p>
“我饿……”</p>
翼通看着林冲,这次没哭也没低头。</p>
林冲看着翼通,又好像看见了当年还没长大的小林子。也是这么眼巴巴的看着他,也是说了这么两个字。</p>
“嗯……”</p>
林冲一时间没想好怎么去回答。</p>
“让我想个说法。”</p>
林冲笑笑,并没有避讳自己已然词穷,或者说说不出什么来的道理。</p>
“不过咱们得先去把账结了。”</p>
翼通还是举着饼干。</p>
“收了吧,咱们去补个账。”</p>
林冲拍拍小脑袋,然后翼通咧嘴一笑,有些蹦跳的收了起来。</p>
翼通虽然九岁,但个子却只有林冲腿的高度。在前头小跑着带路,然后越跑越快,像是得了什么嘉奖一样。</p>
可惜到了小吃街的时候,翼通的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脸上原本的高兴也不翼而飞,眨巴着眼睛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身后紧紧吊着的林冲。</p>
“怎么了?”</p>
林冲看着跑回来的翼通。</p>
“我……我有点害怕。”</p>
“怕?”</p>
林冲本想说“怕什么,这有什么好怕的”,然后就想起来当年有个和翼通差不多的小鬼,似乎也是这么想的。</p>
不过那个小鬼没像他这么好的大哥哥,似乎也没翼通这样的勇气。</p>
“怕就再想想,咱们不急。”</p>
两个人又开始对望,过了会儿,翼通低下来头。再然后,就蹲在了地上,双手抱膝,脑袋快要耷拉在地上。</p>
又过了很久,小吃街的夜市都差不多结束了。</p>
“那我去喽。”</p>
翼通站起来,看着林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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