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尸海（十一）：老爵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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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沉沉的大草原，忽然一只老鹰俯冲向水洼，捉走了一只不知名的鱼类。</p>

一道光线突然照射在孟关然的脸上，他吐出嘴中泥沙，眼睛、鼻子、耳朵缓缓流出的鲜血早已干涸。他咳嗽几声，一时被强烈的光线刺的睁不开眼睛。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在他眼前晃来晃去。</p>

“你是人？”</p>

“我当然是人。”那模糊的身影递给孟关然一块手帕，让他擦去脸上泥沙，“你被埋在下面挺长一段时间了，说真的，我可没指望你还能活过来。”</p>

孟关然接过手帕，擦了擦脸：“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p>

“萍水相逢，无需自报姓名。”那人转身便想离去。</p>

“站下！”孟关然激动的站起身，“还请英雄留下姓名，也好日后报答！”</p>

“得了吧，你们挖坟掘墓弄来的钱，自己留着花吧。”那人语气很是轻浮，看样子敌意很深。</p>

孟关然一想到自己被误会了，连忙小跑几步：“英雄，我们就是来这儿打几只兔子，给自家老小打打牙祭，我们根本不知道这里会有古墓啊！”</p>

那人停下了脚步，一身黑色的中山装，眼眸深棕，头发亮丽。他这身穿着非常有时代感，而且品质极佳，在这个年代还穿民国时的装束，是很容易被误认为台湾来的特务。</p>

“你赶上今天运气好，我来这儿摸米，你却在这儿偷猎。我们算是同病相怜吧。”</p>

“那可不是，敢问英雄尊姓大名啊？”孟关然想多套套近乎，既然这人有挖土的本事，兴许还能求求他把几个兄弟也救上来。</p>

“在下姓陆，名字就不留了。我也不指望你报答，这片草海非常诡异，我劝你以后还是别来。”</p>

“陆英雄，我听你的口音像是湘西那边的吧？”孟关然记得村里有几个湘西过来的知识青年，他们的口音，滚瓜烂熟，听一耳朵就能认出来。</p>

“难道我还遇上个老乡？”姓陆的面露笑意，也是有点吃惊。</p>

“不不不，”孟关然连忙否认，“只是我村子里有几个知青，他们是湘西人。我与他们交情不错，视为后辈啊！”</p>

“哦。”姓陆的表情还是很冷淡，“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就走了。”</p>

见套近乎无用，孟关然扑通跪在这人面前：“英雄，求您好人做到底，也把我那几个兄弟给救出来吧。我总得跟他们父母妻儿有个交代吧！”</p>

“那是你的问题，与我无关。”姓陆的说完就想走，他像是另有目的。</p>

“别！”孟关然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哭嚎着说：“您都救我一命了，不差那几个人了。求您发发慈悲，可怜可怜他们一家老小吧。”</p>

姓陆的看孟关然哭着那么伤心，再加上他也不是十分的着急，就把老孟扶起来，神情凝重的说：“你的几位朋友已经无力回天，你真的想找回他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