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终成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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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午时三刻。</p>

大雨倾盆而下，电闪雷鸣交加，白昼犹如黑夜。</p>

仁寿宫佛堂，檀香袅袅。</p>

太后一身素衣跪坐在菩萨前，手里捻着佛珠，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雍容。</p>

她是皇帝亲生母亲，纵然先前利用佛珠之毒，让皇帝昏迷不醒，却也没有痛下杀手。</p>

更何况，当初若非她当机立断……皇帝恐怕早就成了废太子。</p>

她此生所做</p>

再加上前几日皇帝来到仁寿宫之时，并未对她过多指责。</p>

以她对皇帝的了解</p>

忽然，她感到一阵心悸，蹙眉睁开了双眼。</p>

“什么时辰了？”她问道，声音犹带着几分沙哑。</p>

寻常时候，总是会有人来回话的。</p>

然而，太后捻着佛珠等了许久，都没听见动静。</p>

她回头看去，整间佛堂空空荡荡，竟是一个服侍的都没有。</p>

隐约中，太后仿佛听见了哭声。</p>

她蹙了蹙眉，扶着供桌站起身，朝殿门走去。</p>

外头大雨似瓢泼般落下，狂风卷着浓重的水汽从门缝里钻进来，夹杂着风雨中那若有似无的呜咽声，让人遍体生寒。</p>

太后眉头紧蹙，伸出手欲拉开殿门——</p>

可殿门却像被人从外面锁住似得，重若千斤，纹丝不动。</p>

“是谁？是谁在外头装神弄鬼！”太后沉声喝道。</p>

太后尊荣一生，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别说有人装神弄鬼，就算真有鬼，太后也未必会怕。</p>

哭声随着太后这声沉喝，渐息渐止。</p>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由远处走近，一个纤细的身影，在闪电映照下，投射在大殿的窗纸上。</p>

“太后娘娘，晴初……晴初与您道别了。”</p>

那声音虽然沙哑，却带着一股撒娇的哭腔，娇娇柔柔，与萧晴初素来的声音极相似。</p>

太后怔了怔。</p>

原以为是有人装神弄鬼，扮什么厉鬼讨债的戏码。</p>

却没想到，竟是萧晴初。</p>

自从仁寿宫被楚熠围了以后，外头半点消息都传不进来。</p>

除了那日皇帝来仁寿宫，言辞间透漏些许外头的消息以外，太后根本无从得知，这些日子以来究竟发生了些什么。</p>

萧晴初是太后最疼爱的孙女，是太后看着长大的，被太后寄予厚望。</p>

如今太后被困仁寿宫，意外见到她，心下多少有些欢喜。</p>

“是你啊……”</p>

太后放松了神经：“皇帝要把你送去哪里？”</p>

那身影抬起袖子抹了把泪，摇头，没有回答，只是对着太后盈盈一拜，慢慢向后退去。</p>

太后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窗纸上，心里一急，用力去拉殿门。</p>

这一次，出乎她的意料，殿门轻易被拉开，让始料未及的太后一个趔趄，差点跌坐在地上。</p>

“晴初，你去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