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子衿坊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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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老爷正在偏院打太极，自从郭骁骁掌管子衿坊，郭老爷就有闲暇锻炼锻炼身体了。</p>

大唐在一旁侍候，郭骁骁走过去没敢说话，在旁边等着。</p>

郭老爷打完一套拳，郭骁骁就从大唐手里接过擦汗的方巾，递给了郭老爷。</p>

郭老爷打量了她一会儿，笑道：“病好了，人也终于有了精神。”</p>

郭骁骁知道郭老爷是在说她和江执远的事情，就撇撇嘴，没有说话。</p>

“今儿没有出去溜达？”郭老爷问。</p>

“出去了。”</p>

“怎么，不太高兴？”郭老爷坐到了石凳上。</p>

郭骁骁给郭老爷倒了杯热茶，说道：“是啊，有一件不太好的事情。”</p>

“哦？”郭老爷低头吹了吹茶水，打趣道，“除了那些老妈子在背后嚼你的舌根子，还有什么不太如意的事情。”</p>

“爹你怎么还提那茬儿？”郭骁骁鼓着腮帮子，“我要说的是子衿坊的事情。”</p>

“子衿坊出了什么大事？”</p>

“二月份那些签了订单的客人，这阵子都来退款了，连之前要好的朱夫人和苏夫人也去了那家绣坊。”</p>

“你答应了？”</p>

“没有，自是不能答应退款的。”</p>

“她们来退款都是什么说辞？”</p>

“说辞之一，这家绣坊乃是苏州名气响当当的玲珑坊，信誉和质量有保证。说辞之二，他们的价钱比我们的便宜很多。”</p>

郭老爷正在思考，郭骁骁又道：“爹，那些客人要退款，那咱们二月份差不多是颗粒无收了。”</p>

“退款是不能退的。二月份不挣钱不打紧，怕的是日后啊。”</p>

“是啊爹，我也是这样想的。”郭骁骁马上接话，顺水推舟，“据说那玲珑坊与韩家有些因缘际会，现在占的店铺就是韩家租给他们的。”</p>

“嗯，容我想想。”</p>

郭老爷不再说话了，郭骁骁话已至此也不好再进一步点破，就和小兰回东厢房了。</p>

小兰道：“小姐，老爷他能知道您话里的意思吗？”</p>

“爹是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过的人，怎会不知其中的猫腻。玲珑坊敢用这么低的价格跟我们竞争，要么就是玲珑坊下了血本，要么就是韩家让利承担风险。”</p>

“那二小姐真的参与其中了吗？”</p>

“指不定，不过很有可能。子衿坊来扬州都大半年了，与西街的墨染衣轩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两条街相隔甚远，两家都不是同行，便闹不起什么矛盾，现在和苏绣联合，低价拉走我们的老客人，这明显就是故意的。”</p>

“他们低价竞争，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吗？”</p>

“上次陆三哥来扬州，我们已经和红杏庄园签了五年的契约，布匹的价格是不能再降低了，只能从子衿坊给客人抠优惠。可是，这样一来，我们就稳赔不赚了。”</p>

“那怎么办呀？”</p>

“我也不知道。”郭骁骁叹着气上了台阶，“看看爹有什么办法吧。”</p>

过了两日，郭老爷下令了：以不变应万变，价格不变，作息照常。</p>

价格不变，客人们便要退款。无奈之下，郭骁骁答应了退款。如郭骁骁所料，三月份没有一位客人上门定制。结果子衿坊不仅二月份颗粒无收，三月份也是萧条。</p>

郭骁骁每天都去子衿坊看情况，以前每天都会有客人来走动，现在只剩绣女们了。客人退款，没有订单，完成一月份的订单后，绣女们就闲下来了。</p>

一开始雅蓉还会督促绣女们绣绣花绢什么的打发时间，免得绣女们总是堆在一起说玩笑。可是，绣女们闲置了半个月之后，觉得子衿坊的生意无望了，就开始自怨自艾。</p>

郭骁骁每日都坐在五楼的茶几旁画画儿，端着云淡风轻的姿态，好像子衿坊的生死都与她无关的样子。</p>

小兰终于忍不住了：“小姐，您还是别画了。那些绣女们都议论您，说您身为子衿坊的掌事，却不管绣女们的死活。”</p>

郭骁骁蘸了蘸墨水，说道：“她们说就让她们说呗。”</p>

“哎哟小姐，人言可畏啊。”</p>

“我也苦恼呀，可是嘴巴长在她们脸上，我又能怎么样？”</p>

“你好歹也管管吧，别让她们整天乱说。”</p>

“我是短了她们吃还是断了她们穿？你们跟她们说，要是她们还在那儿胡说八道，我就真的不管她们的死活了。”</p>

“是。”</p>

小兰却未退下。</p>

“还有事？”</p>

“您……打算一直这样吗？三月份，子衿坊萧条得不能再萧条了。”</p>

郭骁骁的画笔停在了空中，半晌才道：“再等等，会好起来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