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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毕,四下寂静。</p>
“这……可是《凤求凰》?”一只玉手从帘中伸出,拨开珠坠。余音未消,衣袂已先飘出。腰间环佩叮当,引我们抬眼,眼前女子雍容华贵,眉眼间仍依稀存有裴菸年轻时的模样。帘中另一女子也起身,只恨珠帘摇曳,这女子面目甚是模糊。</p>
“姑娘琴音惊动天地,哀家深恸之……”她道,“姑娘可否随哀家来西暖阁?”</p>
“母后……”帘内女子道。</p>
“寿宴本是可有可无的,此处有你,哀家也好舒心。”</p>
我抱起琴,颔首道,“民女遵旨。”</p>
西暖阁烛光如豆,裴菸扶着红漆墙,道,“哀家好像很快乐,又……好像很难过……”她看着我,道,“哀家记得这琴音,但又好像忘了什么……似乎很重要的事……”</p>
“你的琴音。你能告诉哀家原因么?”</p>
她为何不提南宫独?我道,“琴音不属于民女。”</p>
“属于谁?”</p>
“一个旧人。”我道。</p>
她眼中先是疑惑,却又陡然间转为凌厉,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我道不好,一掌劈去,“裴菸”受我一掌,几个踉跄跌在地上,“你竟然骗我!”我怒道。</p>
“咳咳,不骗你仙上……仙上怎会帮我?”她拭了拭唇边的血迹,道。</p>
“现在你可将真相告诉我?”我道。</p>
她颤颤巍巍地站起,含泪道,“裴菸,她早就不记得主人了……”</p>
我心中一惊,听她道,“活着的,本不该是她的……”</p>
“她早在进宫的前一天就自尽了。可主人放不下她,私闯鬼界,以他死后受尽炼狱之苦为代价,换裴菸再生……”她咬住嘴唇,沙哑道,“我知道主人只剩一世。他若只有一世,我便陪他一辈子,再等他千千万万生……”</p>
“他又是如何死的?”我心中悲凉,捏紧了衣袖。</p>
“主人是陈国人,十年前先凉国国君派细作暗杀陈国国相,南宫次,主人的父亲。主人入宫就是为刺杀先凉国君。”</p>
“他又见到了裴菸,她已为人母,重生的她早已忘却了主人……”</p>
“你要杀掉裴菸,并不是要为南宫独报仇,是为了自己,对吗?”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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