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新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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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卫于第三日凌晨到达，在饶文的木屋中开展了例行审问。首先被叫进去的是管平，他经过数日治疗情绪稳定了许多，但精神仍有些萎靡。他妻子已经从榆河城赶来，等审问结束就带他一起回去。</p>

大门开开合合，等轮到贺绮时已至正午。她放下符书，起身走了进去。</p>

队长屋比其他要大一些，为这次审讯收拾的格外整洁。两名雨卫坐在临时搬来的长桌后，墙上挂了幅雾雨宗的山河暴雨图。</p>

贺绮在桌前坐下，视线不自然地移向他们胸口所佩戴的别针。那是枚蓝白色的小玩意儿，质地介乎于宝石与金属之间，当注视它们时能看见雨水奔腾而下，心中有种冲动，想将一切和盘托出。</p>

暴雨针吗……贺绮强迫自己挪开眼，转而与带头修士对视。他看起来很年轻，但没有少年人的青涩感，修为也是筑基后期，真实年岁应当不小。</p>

“贺绮师妹。”他说话时有种特殊韵律，温和又透着威严，大概是雨卫的某种迷幻法术。“我听说过你。”</p>

是来之前特地做的功课吧。贺绮并不认为自己闻名全宗。事实上她只在赤火峰一带受人熟知，若不是那次演武场比试拉回了些热度，连这点名声也要随时间自然流逝尽了。</p>

他旁边的修士打开了张新录影符。审问才正式开始。</p>

贺绮知晓流程，便先将影木林里的遭遇复述一遍。其实这些他们已经听过四遍，只是从不同角度来讲而已。贺绮说到触及精钢皮肤与妖兽的死板表现引发怀疑时，带头修士的表情才略微改变。</p>

她接着提到自己听见人的低呼声，于是掷出符隶干扰操纵者，并立刻前去追逐，但还是晚了一步，只见到那人和些老鼠。带头修士皱眉，问：“你能确定他不是傀儡师吗？”</p>

“我甚至不能确定他是不是人。”贺绮说，“他当时并没有任何活人的标志，我也没看见其余人逃跑，而且那些……东西也不像傀儡。”</p>

“你似乎对这些很了解。”带头修士凝视她的双眼，贺绮只感觉有漩涡将自己的神智吸进去，但她很快脱离出来，抱元守一稳定住思绪。“我对奇闻异事比较感兴趣。”她拿起符书晃了晃。</p>

然而雨卫并没有放松警惕，带头修士脸色一凝，“傀儡师需要很高的神识。”</p>

贺绮明白他们是对自己快速脱离幻术产生了怀疑，说：“我的神识堪堪与修为持平，甚至连这些都是依靠温识丹和养神丸办到的。你们不信可以测试。”</p>

他们果然用念神针进行了测试，得出的结论是识海不稳，神念水平低，确实与贺绮所说相符。</p>

这无法安抚他们，只会产生更多的怀疑。她来此地不到一月就发生这等罕见灾难，在事件中又过于突出，的确应该得到重点关注。但他们没有证据，即便怀疑也不能将她怎么样。</p>

贺绮又回答了几个问题，如其他人一样告退。</p>

空时在乡萝镇口等她，他的飞行法器是一叶浮萍，注入灵力后可使两人坐站，贺绮踩上去，它便悠悠飞了起来，速度比起飞剑稍逊，但也不赖。</p>

“怎么样？”这男孩总是一副紧张的模样，离她近时更是连发根都会红起来，贺绮不知道他在郁槐面前是否也是如此。</p>

“还可以吧。”她说，“接下来他们应该会去案发地看看，我可能要陪同，这些日子会比较紧张。”</p>

贺绮拿出投光器，“郁槐既然说时间不急你就没必要担心，我们半个月后才出发，那时候他们早走了。还是先把东西准备好，即使事情有变也没什么损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