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龙旗百丈迎风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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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伟大的葡萄牙王国若昂三世任命的印度总督，瓦斯科·达·伽马伯爵向您致意阁下。我现在承认战败，向贵军投降。我想请问阁下，我究竟输给了谁？”</p>

朱厚炜哈哈一笑：“呵呵，打完了仗还不知道输给谁，你可真够可以的。达·伽马伯爵，这里是大明帝国皇家海军，这位是大明帝国的太子殿下。你入侵了大明帝国的领海……嗯，什么！你叫达·伽马？出生于葡萄牙锡尼什的达·伽马？”</p>

朱厚炜突然意识到达·伽马这个名字很熟悉，神情变得有些激动。达·伽马有些懵，大明帝国？那是什么东东？他更不知道面前这个小孩怎么会知道他的出生地。</p>

态度恭敬的答道：“是的，尊敬的阁下。我的确出生在葡萄牙的锡尼什。请问阁下，您会怎么知道我的出生地？还有，您可以告诉我吗，大明帝国是什么样的国家？”</p>

朱厚炜已经恢复了正常，他心里吐槽，我怎么会知道？尼玛！上航海课的时候，第一课讲的就是这王八蛋。</p>

在原来的时空，达·伽马是葡萄牙航海家，从欧洲绕好望角到印度航海路线的开拓者。生于葡萄牙锡尼什，卒于印度科钦。青年时代参加过葡萄牙与西班牙的战争，后到葡宫廷任职。</p>

1497年7月8日受葡萄牙国王派遣，率船在里斯本出发，通过寻找印度的海上航路，船经过加那利群岛，绕过好望角，经过莫桑比克等地，于1498年5月20日到达印度西南部卡利卡特。</p>

同年秋离开印度，于1499年9月9日回到里斯本。在原来的时空，伽马在1502～1503年和1524年又两次到印度，被任命为印度总督。伽马通航印度，促进了欧亚贸易的发展。</p>

在1869年苏伊士运河通航前，欧洲对印度洋沿岸各国和中国的贸易，主要通过这条航路。这条航路的通航也是葡萄牙和欧洲其他国家在亚洲从事殖民活动的开端。</p>

不过这家伙的命运似乎被改变了，因为他现在成了大明的俘虏，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达·伽马成为印度总督后，忽然莫名其妙的来到了东亚这块海域。</p>

朱厚炜问过原因后，才知道这家伙在探索新的航路时遇到了风暴，不知怎么就到了这里。这也太神奇了，原来的时空从来没有他来到东亚的记录，这尼玛是唱的哪一出啊！难道剧本拿错了？</p>

达·伽马倒是又惊又喜，他听朱厚炜说：对面那个高大的年轻人，正是他在寻找马可波罗口中的丝绸之国太子时，他神经变得异常的激动，赶紧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话。意思就是，他是奉葡萄牙博王之命，前来开辟商路的。希望能和大明帝国缔结贸易条约云云。</p>

朱厚炜的西班牙语本来就是二把刀，好容易听明白对方的意思，同太子朱厚照商量了几句后，他便神情严肃告诉对方：</p>

“达·伽马先生，太子殿下让我转告你，由于你们私自进入我大明领海，还拒不接受我舰检查，以武力抗拒执法，造成我舰人员伤亡。你们犯下了严重的罪行。你们将会被押回大明帝国接受审判，你们将在大明服刑赎罪，或者是缴纳赎金赎罪。在此之前，我们不承认你是贸易使者。你们没有权利谈论贸易。明白吗？”</p>

“对不起！请转告太子殿下。请原谅，尊敬的殿下，这只是一场误会，这里是大海，没有任何标示显示这是大明的领海，我不认为我们触犯了贵国的法律，我们是友好的使节和贸易商人……”</p>

朱厚炜不耐烦的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他指了指桅杆上的五爪金龙旗傲然说道：</p>

“达·伽马先生，你抬头看看，这是我大明海军的军旗，请你记住，大明海军旗在哪里，哪里就是大明的领海！我们现在在这里，这里就是我们的领海。把押下去！”</p>

最后一句话用的是汉语，两个强壮的水兵把他押进了船舱。朱厚照兴致勃勃的问朱厚炜刚才说什么，朱厚炜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乐得太子直翘大拇指。</p>

朱厚照站在艉楼上对着所有的官兵喊道：“我大明海军的将士们，今天你们的表现让本宫非常满意。你们不畏艰辛，勇往直前，以一敌三，打出了我大明的威风！本宫将奏请皇上嘉奖各位。”</p>

甲板上顿时沸腾起来，众人欢呼万岁，声音直冲云霄。好不容易等他们安静下来，朱厚照继续大声说道：“你们要记住今天卫王说的话，大明的海军旗在哪里，哪里就是大明的领海，咱们大明海军就是要有这样的霸气，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牢记在心。记住了吗？”</p>

“谨听太子教诲！”众军齐身应和。</p>

回到航海室，负责清理战利品的水手长吴满屯前来报告，并递上了一份缴获清单，这次一共俘获九十三名葡萄牙人，卡拉克帆船两艘，船上有一些货物，主要是印度棉布和一些印度珠宝与黄金，除了这些还发现了一些植物种子以及十五匹身材高大的马匹。</p>

看到这些战利品，疲惫的两兄弟谁都没太在意，朱厚照挥挥手让他退下。两个人面对面发起了愁。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如何把这些战利品弄回去？”起点”号上有二百一十三人，因为”起点”号有先进的帆具，只需要二十人就可以操纵它。</p>

葡萄牙人的卡拉克船就很麻烦，一条船上少于五十人，根本弄不动它，大明的水兵也不熟悉那些帆具，全凭自己人还真的弄不回去。所有的军官们开了次会，讨论半天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最后还是朱厚炜拍了板，就用葡萄牙水兵自己驾船，把两条战舰开回去。</p>

朱厚炜把两条敌舰的水手长押来，直言不讳的告诉他们，让他们选一批水手配合大明军人把两条战利品开回大明，如果完成了任务，大明将免于对他们起诉，可以还给他们自由。那两位水手长又惊又喜，他们商量了一下，很快就答应了这个要求。</p>

于是，”起点”号抽调出六十多名最有经验的水手，又从俘虏的葡萄牙水手中挑选了五十名水手，每条船上各分配五十多人负责驾驶被俘虏的帆船。</p>

是夜，三条帆船临时停靠在附近的奄美岛上休整，修缮被毁坏的帆具。经过两天的抢修，两条被俘虏的卡拉克船勉强恢复了正常的航行能力。</p>

第三天上午，在起点号的看押下，三条船拔锚起航，向大明山东半岛出发。</p>

……</p>

弘治十九年十月初，登莱卫王王城。</p>

北伐大捷后，皇帝为了表彰卫王的贡献。弘治十八年朝廷撤销了登莱巡抚衙门，将登莱部分地区划拨给卫王府作封地，并给予了朱元璋时期藩王才有的权利。</p>

卫王在自己的封国内，拥有相当大的司法权、人事权，其官属除长史及镇守指挥、护卫指挥由朝廷进行派遣外，其余均在封国境内或所部军职内选用，藩王对他们有生杀予夺之权。</p>

朱厚炜回登州后，组建卫王府行政院，在辖区内实行县镇体制。将原登莱地区的荣成、文登、乳山、牟平、海阳、莱阳、栖霞、招远、黄县、蓬莱、掖县、长岛等十二个县划归行政院管辖；福山县改为烟台卫王城。威海卫改为威海县，登州卫改为登州县。</p>

卫王城是在福山县的基础上扩建发展起来的，现在已经成了整个登莱地区的政治文化中心，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p>

到弘治十九年中旬，卫王城（烟台）常住人口已经暴增到十几万。须知这个时候山东第一繁华地的济南，常住人口也不过二十万左右。烟台城东西长，南北短，呈不规则椭圆形。东西南北四条大街，密匝匝挤了上千家店铺。</p>

这里经营着本地的各种特产，如新式四轮马车、卫王纸、玻璃镜、莱阳铁器、鲸油、鲸烛、肥皂、甘油、各种生猛海鲜及其干货等等，商品门类齐全，供应量十分充足，各地商贾纷至沓来。</p>

东门外的五龙河码头，如今成了登莱最繁华的港埠之一。每天在这里停靠的来自沿海各地的商船，大大小小数以千计。一到晚上，“气死风”的船灯次第点亮，闪闪熠熠，密如繁星，把这一带十多里的河岸，照耀得如同白昼。</p>

前来登莱采购商人们都拥到城里来消遣，开酒楼茶坊的，说书唱戏的，测字卜卦的，做皮肉生意的，甚至拉皮条的，都能轻轻松松赚到货真价实的银子。</p>

天长日久，烟台城中的殷实富户就多了起来。有了钱就教育子女读书，读书人一多，城中风气自然就会优雅起来。渐渐的，这座新城有了几分衣冠薮泽锦绣文华之地的景象。</p>

今天是个好天气，绚丽的朝霞挤走了蓝灰色的沉云，天上地下，到处都是明媚生动。</p>

卫王城中的大街上人流熙熙，赶早儿办事的人，无论是为生计还是应差，莫不步履匆匆。在这些忙人中，却也有一双悠闲的脚步，此刻正朝东大街走去。</p>

这人头上戴着一顶银丝起箍两片瓦的青色阳明巾，身上穿了一件细白布衬里大暗团花起底的宝蓝锦丝面料的曳衫。脚上穿了一双月白布袜儿，外蹬一双白底黑帮的浅口布鞋，手持一把折扇。</p>

瞧这身打扮，倒有几分硕儒的气质。这个悠闲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来登莱两个多月的刘养正。</p>

这一片是王城外的高档生活区，很多王府的属官和卫王府各工厂的管理人员，高级技师都住在这边，比如左长史周务、右长史吴季以及原典薄，现在的工商司司长郑庚都住在这里。钢铁厂和炮厂的几位大匠雷横、冯山和田单在这边也分配到了十分精致的两进小院，不知道的人，还会误以为这几户住的是书香门第。</p>

刘养正混在人流中，往东边那条街瞥了一眼，东大街街口有警察站岗，没有证件的人都进不去，据李镇所说，懂铸炮的大匠和技师都住在这里，没有通行证，外人根本就进不去。</p>

登莱地区户口管理的非常严格，本地人还有一种专门的身份证，在这边做生意还要去派出所办暂住证，还需要有本地人担保。刘养正他们在这边活动并不方便，前段时间，有一伙江湖大盗看到登莱富裕，想在这边捞一票，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警察一锅端了。</p>

刘养正总觉得这里的警察比锦衣卫和东厂还要厉害，最可恶的是每条街道还有一些带红袖章的老头老太太巡逻，只要发现可疑的人就会上报派出所，所以登莱地区的治安一年比一年好，平时连小偷扒手都看不到，基本上被抓了个干净。</p>

刘养正在街口看到了自己的两个护卫，两个人都装作茶客，在一家茶铺里喝茶。刘养正从他们面前经过，确定他们看到自己后，往进城的大道而去。</p>

扮作茶客两人观察了片刻，看到没有可疑人员后，才随在后面。三人前后走着，从东门入城，在春分桥之前往南转，这里巷道密集，但排列有序，小巷里干干净净，有专门的人员打扫。这里都是经过改造后的民居。</p>

刘养正对地形十分熟悉，径自钻入一条小巷，这个巷子平日少有人过，他在南城东拐西拐，来到了南门附近的镇海门大街附近，从后面的巷子来到一个两进的院子的后门。</p>

这个院子前面是一个卖杂货的店铺，就在镇海门的大街上，后面则是这个两进的院子，刘养正在门上有节奏的敲着。</p>

门里没有任何耽搁，几乎是立刻就开门，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一张凶悍的面孔，正是李镇手下王三八，刘养正一闪身走进院中，长长舒了一口气。</p>

进了后院的屋子，这时从店铺过来一个商人模样的人，分明便是李镇，他进门就拱手说道：“军师今日怎么过来了？莫非主公同意了在下的计划？”</p>

刘养正点点头说道：“李统领，我也观察了好几次，在登莱想绑架人出去根本不可能。火炮卫王管的很严，不要说厂区根本进不去，那些大匠也很少单独出来，没有得手的希望。我将此事汇报给了主公，主公考虑了你的方案，已经同意了你的方案。对了，这次不要用我们自己的人，免得暴露身份。说说看，你的手下现在收服了几个山寨，究竟有多少人马？”</p>

“禀军师，周伯龄带着弟兄们在昆嵛山、牙山、艾山、已经收编了七八个寨子，收编了五六百本地人马，都是积年老匪和马贼，就是武器差了点。军师，如果想干成这件大事，需要主公调拨一批武器，要耐心等待合适的时机。这种事情只能够一击得手后，立刻远遁千里，这样才不会让朝廷抓到把柄，也不会连累到主公。”</p>

“嗯，很好！你考虑的很周道。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带到了青州，我会派老八和周伯龄交接，李统领，明天我就要回赣州了，这里的一切就拜托你了，我在赣州等待你的好消息。”</p>

“请军师放心，属下承蒙主公救命大恩，必竭尽全力，把活干的漂漂亮亮的。”</p>

“好！那就……”</p>

刘养正的话未说完，便被城中的一阵喧哗声打断，他猛地一惊，喝问道：“外面出了什么事？”</p>

不久之后，店里面一个伙计匆匆进来报告：“刘先生，太子和卫王刚刚进城了，听说他们出海打了一仗，俘虏了两条西夷的什么大夹板船，城里面很多人涌向东门外码头上看热闹呢。”</p>

“什么？卫王又打胜仗了……”</p>

（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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