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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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景茂回京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京城。他立了大功，韶楚皇帝拟好诏书，便派周公公去林国公府宣读圣旨，封他为宁北将军。</p>

至于幽州遇袭一事，皇上也派几位钦差大臣去调查了。</p>

在去幽州之前，大臣们询问了北武将军吕铭一些事情，知道了杀手陈茺参与其中，至于是何人指使，他们就不得而知了。</p>

然而在案发现场，他们除了发现遍地尸体和螭龙令牌之外，便一无所获。对于万大将军，他们断定他生死未卜。</p>

他们回京后，皇上究其原因，他们便把螭龙令牌交给皇上，皇上查看后大惊，他们都认为这是长月门令牌，认为是长月门打算卷土重来。</p>

为了证实这个想法，他们便把它交给曾经杀死长月门头目煞十一的林景盛。</p>

林景盛仔细观察后，便说此事不是长月门所为，推测是前朝余孽所为。他们不解，他就告知其因，他们恍然大悟，此案算是水落石出了。</p>

那日过后，林煜棠再也没有来过，潘茗仲则日日饮酒作乐，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p>

雪莲一进来就见她脸色透红，醉眼惺忪，手执一酒杯，趴在圆桌上饮酒。她叹了口气，就走到她身边，一把夺过酒杯：“姑娘，酒虽好，但不可贪杯啊！”</p>

闻言，潘茗仲抬眸看她：“雪莲，是你啊！”见她将酒抢去，就怒道：“抢我酒做什么！快拿来！”说完，便要起身夺酒。</p>

雪莲不让她喝酒，就喊道：“小翠，快来！姑娘醉了，快把酒拿走！”</p>

不一会儿，小翠便跑进来，迅速将酒拿起，往外走。</p>

雪莲想起了什么，就叫住她：“慢着！小翠，顺便给姑娘煮碗醒酒汤！”</p>

小翠“哎”的一声，应下了。</p>

潘茗仲见小翠把酒拿走了，急忙喊道：“小翠，快把酒放下！”见她停住了脚步，又道：“我的话你也不听吗！快放下！”</p>

雪莲见小翠犹豫了：“小翠，别听姑娘说的，拿着酒就走吧！”见她仍是如此，急声道：“大酌伤身，难道你想让姑娘一直醉下去吗？”</p>

听了这话，小翠赶紧走出了门。</p>

潘茗仲眼眶微红，用手指着她：“好啊！你们一个个都不把我当回事，连我的话都不听！我要同母亲说，把你们都撵走！”</p>

雪莲哀伤道：“姑娘，不要这样！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啊！”</p>

潘茗仲冷笑道：“呵，为我好？要是为我好，那就把酒拿来！”</p>

“姑娘，你不能再喝了！你已经醉了！”</p>

她说道：“我清醒得很！我没醉……我没醉！把酒给我吧！”见她将脸撇过，她面露愁容，攥上她的手臂，哀求道：“雪莲，我求你了，把酒给我好吗？”</p>

“姑娘，你喝得够多了！不能再喝了！再说了，你再怎么喝，事实仍是无法改变的！”</p>

她哈哈一笑，松开了她的手，她眼泪夺眶而出：“是啊，喝酒能改变什么！酒醒后，痛苦犹存，伤痕犹显，事事记忆犹新！可是……我怕我不喝酒……连一刻都活不下去！”</p>

雪莲安慰道：“姑娘，你这是何苦呢！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p>

“那些事，你不懂！你不懂的！我越想忘记，越会忆得起！我也不想记起，我很痛苦，我该怎么办？”</p>

“姑娘，对不起！不过，你无需刻意去忘记或忆起，时间能忘记一切！”</p>

潘茗仲听了这话，只对她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p>

时间真的能忘记一切吗？真的能忘记伤痕累累的存在？她不确定，亦不愿去想了。</p>

片刻后，雪莲给她送来解酒汤：“姑娘，醒酒汤煮好了，喝吧！”</p>

潘茗仲接过那碗汤，将它一饮而尽，就把碗递给她。</p>

雪莲捧着碗：“姑娘，你好多天没出去了！”</p>

潘茗仲目光呆滞，没有回答。</p>

见她如此，雪莲叹气道：“姑娘，你出去走走吧！心情会好很多的！”</p>

茗仲回过神，“嗯”的一声，应下了。</p>

因此，雪莲松了口气。</p>

过后，潘茗仲就走出门，在府中闲逛。府上的仆人来来往往，日复一日地尽职。她看着她们，思绪飘到远方，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做到像以前一样。</p>

不知不觉，她绕过曲如盘龙的石桥，来到绿水旁的假山深处。</p>

这里巉岩叠嶂，磐石喷玉，曲水行云流，帘洞幽旷，苔痕上岨，奇石吐绿，碧水清冽，江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簪。</p>

美景夺目，她的心情随之好了起来。</p>

忽然，一阵曲声悠悠传来，熟悉而动听的曲调，萦绕在她的耳边。于是，她顺着曲声，来到一处凉亭，见到了之前在船上遇到的那位年轻貌美的歌妓。</p>

她立于一旁，静静欣看她的美姿，聆听她的曲声。待到一曲结束之后，她说道：“姑娘，请问你是张毓娘吗？”</p>

闻言，她惊讶地看向她，对她点点头。</p>

“你弹得真好！”</p>

“身为青楼女子，多少都会些才艺！”</p>

茗仲听了，低头无言，而后问道：“姑娘，你为何在这？”</p>

顿时，张毓娘的眼睛亮了：“自那日林公子帮了我，我很是感激，过后就为他独奏一曲，我弹完后，他就发表见解，与我清谈，一来二往的，我们便熟络了。青楼的日子不好过，我倾慕他，就请他帮我赎身，他答应了，所以我就在这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