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章：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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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建想过去帮匈奴，但最后否定了这个想法，他做出了好几个设想，并进行逻辑推演，最终发现，他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带兵北伐。</p>

八十多年前，匈奴和图勒人瓜分了大楚的北方江山，现在，他要跟铁勒人一起瓜分了匈奴和大梁。</p>

真拓带领铁勒大军攻打匈奴，一路奏凯，虽然梁国派出大军去驰援，但恐怕也无法挽回劣势，顶多也就是抵挡一下铁勒前进的步伐，而梁国大军去匈奴支援，国内必然空虚，如果这个时候大楚出兵攻打梁国，必然能一路势如破竹，直捣黄龙。</p>

甄建也考虑过，梁国为何如此大胆，把大军派去支援匈奴，就不怕大楚来袭吗？他仔细推敲了一番，便得到了答案，梁国真的不怕大楚趁机偷袭，严谨地说，应该是认为大楚不敢这么做，为何，因为思维定势，自从大楚失去北方疆土，定都杭州后，大楚就变成了一个怂包国家，虽然每年战事不断，而且胜多输少，但那都是被动防守的战争，大楚几乎从不主动出兵攻打任何一个国家，这种状态已经持续近九十年了。</p>

在匈奴和梁国的眼中，大楚就是一个怂包，是个胆小鬼，同时，楚军只会打守城战，平原作战能力，低得可怕，所以，梁国根本不认为大楚会有这个胆量去偷袭他们。</p>

退一万步讲，梁国的都城现在留有五万大军，五万大军守城，而且是城墙高厚的都城，那么至少需要二十万大军耗时一到两个月才能攻下。然而大楚全国兵力加起来也才五十多万，而且大多都分布在各地，可调兵力不到二十万，如何偷袭大梁。</p>

将一切局势分析透彻，甄建便开始分析朝堂上的局势，眼下朝堂之上，国舅坐大，党羽终于，最重要的，他还是枢密使，掌军机大事，发兵北伐，必须得到他的同意才行，然而国舅会同意吗？</p>

甄建又思忖了很久，最终决定尝试一下，他要去见一个人。</p>

……………………………………</p>

月黑风高，夜深人静，偶尔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已是半夜子时。</p>

许杰正在家中睡觉，然而却隐隐听到有人在呼唤他。</p>

他原本以为是在做梦，可渐渐地，他醒了，还听到这声音在呼唤，他立刻惊出了一身冷汗，惊坐而起：“来人……”</p>

话还没喊出口，他的嘴就被人捂住，他赶忙还手，一拳击向来人的面门，然而来人武艺明显比他高强，轻而易举地反扣住他的手，然后，来人说话了：“别慌，是我，甄建。”</p>

“甄……大人？”许杰借助微弱的月光看到了来人的面孔，果然是甄建。</p>

甄建松开了他，走到桌边缓缓坐下，道：“深夜来访，有点唐突。”</p>

许杰没有说话，他觉得这不是一点点唐突，是太唐突了，他默默地穿上衣服，走到桌边，和甄建对坐，也不掌灯，先拱手赔罪：“甄大人，我实在是愧对你，你就当许某……是个无耻小人吧。”</p>

甄建问道：“为何这么说？”</p>

“大人何必明知故问呢。”许杰悠然轻叹，缓缓道，“大人，您曾救过家父的命，还对许某照顾有加，我们更是曾一起深入图勒人的军营里，与他们谈判，解救襄阳，可……我还是背叛了你，因为我从一开始便是国舅的人。”</p>

“我从来就没怪过你。”甄建淡笑道，“每个人都会选一条合适自己的路，而你做选择时，还未认识我，我只是替你感到惋惜，你如果早点遇到我，就不会选择国舅这条路了。”</p>

许杰悠悠道：“甄大人错了，不是我选择国舅，而是被逼的，其实早在很多年以前，国舅便开始培养我了，我从小便酷爱读书，我喜欢书中的知识，喜欢圣人的道理，但我自幼家贫，那时候国舅四处寻找我这种想读书却又无法读书的孩子，进行栽培，作为交换，我们的家人，必须被他们钳制。”</p>

甄建闻言不禁长声叹道：“论隐忍，国舅真是让我叹服，你只是其中成功的那一个吧？”</p>

“是的。”许杰点头道，“每一个被选中的人，都被分开培养，读书，练字，练武，蹴鞠，外邦语言等等，每日都要学。”</p>

甄建挑眉自语：“还挺专业，搞得跟培养特工似的。”</p>

其实国舅培养的就是特工，许杰假装投入秦桓门下，暗中向国舅传达了很多关于秦桓的消息。</p>

沉默了许久，甄建缓缓道：“我看得出来，你其实并不像投靠国舅。”</p>

“我只是……”许杰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我只是不想与你为敌。”</p>

甄建道：“那好办，你帮我，咱们一起把国舅搞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