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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拿的出手的?”
米拉·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从她缝有许多口袋的棕色皮夹克里摸出了一副扑克牌,洗牌的手法炉火纯青。
“我总共有四百信用币的纸钞和价值二十信用点的几枚硬币。”马特开始时还在计算着自己手头现有的钱,随即为自己莫名其妙地卷入一场牌局而感到费解。
“你的牌技怎么样,小伙子。”坐在马特旁边的就是吉姆·雷诺,他乔装打扮成一名有着金色短发的中年人,粗壮的双手正交叉在胸前:“米拉只会亡者之港扑克,一种德州扑克的变种。这是泰伦联邦同盟殖民地中的一种相当主流的玩法,你对此应该不会生疏。”
尽管不明白奥古斯都为什么会这么看重这名年轻人,但雷诺却知道他就是自己这么一帮人大老远跑来泰拉多尔星系的原因。这名名叫马特·霍纳的年轻男孩甚至还只是个没有毕业的高中生,稚嫩而且看起来相当地好骗。
诚然,马特有着让雷诺所无法忽视的优秀品格,比如他诚实可靠,认真细致,充满正义感。在夏伊洛,像马特这样的老实人可不怎么多见。
不管怎么说,相信奥古斯都总没有错。在慧眼识人这方面,奥古斯都从未曾犯过错。即使是泰凯斯·芬利与埃德蒙·杜克都有他们的可贵之处,前者可能是全科普卢最勇猛的硬汉,后者至少在破坏某件东西时总是摧枯拉朽——无论这种东西是坏的还是好的,是烂的还是臭的,杜克总是能以令人称奇的效率把手头的一切东西都搅和得乱七八糟。
“事实是,我相当地擅长。”隐藏在马特腼腆内敛外表下的是一个极有能力与实干才能的人,霍纳家的人与亲朋好友都清楚只有马特·霍纳专心做一件事情,那他就一定能够做到让所有人都满意。
霍纳诚实可靠的品行一脉相承,他们更擅长做实事并且贯彻此道而非那些高谈阔论的空想者。曾经有人对霍纳家的人说有一家人的院子草坪上正有着一伙强盗,老霍纳立即带着儿子们、狗和猎枪赶跑了强盗而不是去慢吞吞地报警。
马特·霍纳能够灵巧地应对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难题——除了李子、冷咖啡和性情难以捉摸的俏皮女人。
“你很擅长?”雷诺似笑非笑地对马特吹嘘说:“我敢打赌,没人能比亡者之港的拥夜女王米拉·汉更会打牌。她在牌桌上赢过大多数亡者之港第7旅的人,很多又菜又爱玩的赌徒还没把薪水揣进口袋就乖乖拱手让人。”
“我尽可能地输得好看些。”马特很快就对自己即将输掉所有的钱而释然,只要能跟奥古斯都多说上一些话,他不介意输光所有的家当。
“你的赌注就是这些钱?”米拉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一边切牌一边盯着马特,这名比马特年长几岁的大姐姐目光中莫名意味让这个可怜的孩子不寒而栗。
在看到米拉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性感的粉嫩嘴唇时,马特打了一个哆嗦,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离面前的这名粉发女孩远一点。不管怎么样。
所有见到过米拉·汉的人都无一例外地认为她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总是充满活力。米拉绝对是一位调皮的猫女孩,许多人都很喜欢她。
马特始终深信一点,尽管在他这个年龄段的男孩情窦初开的梦境以及对异形的意象之中,那个为其所着迷的梦中情人仍然是一团虚幻的影像,但马特确信如果真的有一名令其魂牵梦绕的梦中情人,那一定不可能是米拉。
“就这些。”马特拿出自己的钱包,把所有的纸币都放在桌子上:“我准备好了,米拉小姐。”
“啊——你不问问我的赌注是什么吗?”米拉说着就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盯着马特茫然无措但有些惊恐的双眼,披肩的粉色头发随着她的这一动作而左右摇晃。
马特可以更可以近距离地看清楚米拉·汉那种属于少女的、红润的面庞,以及她那身下层城区风格的皮衣皮裤。米拉的衣服上还挂着用途不明的锁链、小刀和其他马特闻所未闻的小饰品。
米拉·汉皮衣的胸口是敞开的,马特甚至可以看到她黑色的胸衣和脖颈处的刀片文身。她的右耳已经打过耳洞,上面挂着一个金色骷髅头的镀金饰品。即使是马特这样真正意义上的正人君子也不得不承认,此时的米拉极具女性的魅力。
“如果你赢了我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我是说如果你侥幸地赢了的话,我会送给一个属于胜利者的神秘礼物。”米拉挑逗地说。
“那么,赌注是什么?”马特问米拉。
“这是个秘密。”米拉又坐了回去,说:“我可不能告诉你。”
“亲爱的马特。”
马特顿时感觉自己的血压在飙升,这时候他不得不感慨霍纳家的好修养。
“神秘的奖品?”雷诺的兴致很高,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幸灾乐祸,但总之其就是很高兴:“米拉手里的好东西可不少,不论是钱还是一把好枪都价值不菲。稳赚不赔,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接这个赌局的。”
“先生,说实话我并不知道这个牌局有任何的意义。”马特愁眉不展,在这个高档的餐厅里寻找着奥古斯都的身影却一无所获:“我本来以为我们来这里是来畅谈革命的。”
在搜寻奥古斯都的身影时,马特注意到米拉旁边的那名火红色头发女孩。火红色头发的女孩正正襟危坐,她总是一副冷厉的表情,目光时而会扫过餐厅中的其他食客,玉绿色的双眼中仿佛藏着刀锋。直觉告诉马特,这绝对是一名极度危险的女人。
马特不由得感叹奥古斯都身边的都是些什么样女人。
“革命有许多种形式。”雷诺明摆着是在忽悠人:“你很快就会明白的。”
“是这样吧。”马特眉头舒展,若有所思。
“让我们开始吧。”米拉笑了笑说。
“我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绝对不会防水的。”
牌局很快就开始了,而等到奥古斯都点完餐返回的时候。马特正一脸颓然地瘫坐自己的桌子上,双眼无神,而米拉则毫不矜持地哈哈大笑。
“发生了什么?”奥古斯都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尽管米拉与马特的相遇早了十多年,但过去的米拉也是对马特一见钟情的。
牌局是亡者之港人惯用的套路,他们可以掏空外乡人的裤兜也可以把自己输出去,反正赢钱的人很少有人能够走得出亡者之港。
“米拉和马特玩了一把牌,赌了点小东西。”雷诺向奥古斯都解释说:“你对米拉的性格再了解不过,她几乎从来都没有安静得下来的时候。即使是在带领亡者之港第7旅的作战中,她总是随身带着几副扑克牌,既赢得了战争也赢了所有指挥官的钱。”
“这我还是知道的,说是臭名昭著也差不多了。”奥古斯都点了点头:“结果呢。”
“谁赢了?”
“马特。”雷诺回答说:“米拉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你确定她是不是根本就没有还手吗?”奥古斯都看着颓丧的马特:“他为什么跟输了一样。”
“因为胜利者的奖品是米拉。”雷诺摊了摊手:“不仅仅是米拉,奖品很有一纸婚约和不菲的陪嫁品。”
“米拉终于把自己嫁出去了?”奥古斯都立马就懂了:“这是好事,我以为她这辈子都看不上任何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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